贺云野沉默地看了会儿另外一间房，而后递给沈澈一个铃铛。
“你和九重剑有契约，那个黑衣人很有可能找上你。”
“若有危险，便摇响这个铃铛。”
贺云野道。
沈澈接过铃铛，轻轻摇了一下，声音极其响亮。
“谢了，魔尊大人。”
沈澈朝贺云野露出个笑脸，而后合上房门。
一躺到床上，沈澈便叫醒了系统。
【统，你升级之后，有绘画功能吗？】
系统：【……】
【宿主，你最近要求越来越多了。】
沈澈：【快点的，事关重大，你帮我把贺云蘅的画像画出来，给柳席玉传过去。】
系统无奈：【把形容词给我吧。】
沈澈回忆贺云野对他说的一大堆的夸赞之词，全部输给了系统。
系统机器智能，一键生成。
【宿主，你看能行吗？】
沈澈看着画。
这画上的哪是贺云蘅，分明是他上一世的样貌嘛！
系统靠不靠谱哦！
沈澈觉得，一定是系统的问题。
【你个人工智障，你确定没搞错？】
【你是不是哪里又短路了。】
系统比窦娥还冤：【你给我的形容词就是这样的哇！】
贺云野在门外，站了许久。
他望着那合上的房门，而后默默走进另外一间房。
这天晚上，贺云野失眠了。
这两间房只隔着一层薄墙，隔音极差。
另外一间房的动静，他听得清清楚楚。
翻身的动作，自言自语的声音，以及身体压在木床上发出的咯吱声响……
若仔细一点听，甚至连沈澈的呼吸声，贺云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喉间轻轻滚动。
身体像根木板子一样，一动也不动，直挺挺躺在床上。
腹部，有火在烧。
不应该，住在这里的，离得太近了。
他心想。
明月高悬，将黑暗的天地，照的明亮。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夜色已经极深了。
墙体，有人轻轻敲了敲。
沈澈的声音，传了过来。
“贺云野，你睡了吗？”
贺云野睁眼。
沈澈也没有睡着吗？
他以为，他已经睡下了。
贺云野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回答，沈澈的声音，便打断了他。
“这么晚，你应该睡了。”
“你作息，一向都很规律，不像我，天天熬大夜，早上又起不来……”
沈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多是他们曾经，在万鹤宗发生的事情。
贺云野沉默地听着。
“贺云野，其实我没想到你会和我道歉的……”
说到这儿，沈澈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
贺云野攥了攥拳，微微皱了眉。
“我知道，刀插进心脏，很疼的。”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剖你丹。”
“其实，我也一直很想对你说一句话……”
沈澈的声音不大，很小很小，像蚊子哼一样。
但贺云野听力极好。
他听见沈澈在说：
“当初剖你丹，真的很抱歉。”
夜色无声，只有雪扑簌簌掉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