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哽咽，委屈……
以及失而复得的庆幸。
还有一滴，落在沈澈脸颊的泪滴。
沈澈的呼吸，乱了一瞬。
他不自觉，手指微微蜷曲，心痛的感觉，从心脏传来，一直到达指尖。
小猫只蹭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他的脸。
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屋内，重新回到沉寂。
沈澈睁开眼。
他喉间滚动，隐忍了许久，两滴眼泪还是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
第二天，天色大亮。
沈澈抓了把头发，走出门。
院子里，叶引章正拿着一根竹竿，打枇杷。
长袖落到他的手肘处，露出一截的小臂，瘦而不弱。
小臂上，横七竖八，露出一些伤疤。
沈澈想起须弥境中，叶引章的身体被野狼吞噬的场景，心尖又颤了颤。
叶引章见沈澈醒了，偏头看向他。
举起一串枇杷，笑眯眯地问：“要吃枇杷吗？”
说着，打来一盆水，将枇杷放进清水里洗。
沈澈慵懒地坐在藤椅上，随手拿了一颗枇杷含在嘴里，问叶引章：“你真打算，一辈子不出去？”
过了好几天温水煮青蛙的日子，叶引章没有一点要出去的意思。
沈澈决定，直接摊牌。
叶引章洗着枇杷，连头也没擡，“不出去。”
沈澈皱眉：“叶引章，你别这么犟，万临拿着九重剑要灭世，你总不能不管吧，你真实的爹妈还在外边儿呢！”
说到爹妈，叶引章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
但只是那一下。
很快，他又微笑着说：“你还想吃吗，我再给你打下来几串。”
得了，又没说通。
沈澈泄气地躺下。
叶引章倔得跟驴一样。
气得沈澈，一连往嘴里，塞了好几颗枇杷。
颜九遥不知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
爬到沈澈的身上，小手抢走他正准备送到嘴里的枇杷，塞进自己嘴里。
吐出浓黑的籽，道：“师尊，好吃！”
“好吃吗？”沈澈对叶引章道，“你再打几串下来。”
叶引章看向颜九遥的眼眸，带着几分冰寒。
但他还是拿起了竹竿。
显然，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干过这种事情，不是很擅长。
忙活了半晌，只掉了几颗，还骨碌碌滚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方才那一串枇杷，也不知他打了多久。
枇杷树快被叶引章打秃了，沈澈终于看不下去。
“瑶瑶，你去摘。”
沈澈让颜九遥骑在他头上，伸手去摘上面的枇杷。
不一会儿，颜九遥便抱着一手的枇杷。
小脸笑得不知道多开心。
对沈澈道：“师尊，瑶瑶是不是比怪哥哥厉害。”
沈澈：……
真给你装上了。
他敷衍地说道：“对对对，你比他厉害。”
颜九遥挑衅的目光，看向叶引章。
那眼神好似在说，某人，一串都没打下来。
叶引章脸上依旧带着笑。
没有半分怒气。
只是走到枇杷树前，朝着树身轻挥一掌。
一股轻飘飘的真气，震得沈澈头发微扬，满树的枇杷瞬间全部落下，连叶子都光秃秃的。
满地全是枇杷。
还有几颗，砸在颜九遥的头上。
叶引章捡了几串，走到沈澈面前，邀功般问：
“怪哥哥，是不是比瑶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