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告诉我，我定然把他捅破。”
沈澈决定打直球。
白无尘的心思，他猜肯定是猜不到的。
然而白无尘却沉默着，就在沈澈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白无尘忽然道：
“澈儿，你很讨厌为师，对吗？”
沈澈瞪大了眼睛。
好像，确实有点。
沈澈以前虽然抱白无尘的大腿，但是心里总觉得他死装。
但是也谈不上讨厌，尤其得知白无尘一声不吭替自己受了刑之后，沈澈看他好似顺眼了点。
“也没有，只是师尊你总是打我，我觉得你挺可怕的。”
白无尘的眸子，仿佛春风化雪。
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白无尘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两世沈澈都要逃离他。
他固执地为他选好了道路，前世让他和自己回万鹤宗，这一世想要带他离开万鹤宗。
他以为这些都是最好的道路，处理眼下困境的最好方法，可是沈澈总是想要逃离他。
如果原因，是这样的话……
白无尘伸手，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过沈澈的脸。
“对不起澈儿，都怪为师，你受苦了。”
白无尘眼中心疼又自责。
沈澈看着，心里挺不是滋味。
其实白无尘，也没有那么不好。
虽然他喜欢揍人，但是他也很护短。
成为白无尘弟子那些年，沈澈在万鹤宗横着走，没人敢招惹他。
作为师父，他也很尽责，什么秘籍、灵药、仙丹……
别人有的，沈澈都有，别人没有的，沈澈也有。
前世沈澈就没体会过钱包紧张的时候。
沈澈觉得，白无尘心眼应该不坏，只是缺在了不会表达上。
这是个缺点，白无尘肯定挺自卑的。
这样想着，他又安慰道：“但是你也挺好的，不用太自卑。”
沈澈一边和白无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一边问缩在他脚下的小兔子：【感情线动了吗？】
小兔子：【没。】
沈澈沮丧。
白无尘这什么金刚人？
难道真要他亲上去？
思来想去，沈澈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跑，白无尘以为他要走了，伸手想要留住他。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剧烈挣扎，好似早已认定沈澈一定会离开，在这儿留了这么久，他已经很知足了。
白无尘不敢再去拦沈澈做任何事情。
也许他真的是害怕了。
沈澈见他想要挽留的样子，道：“我去去就回，师尊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沈澈走出镇灵塔。
他想着，去食堂给白无尘买个桃花甜糕。
以前白无尘生气的时候，买个甜糕认错，罚得会轻一点。
沈澈觉得这回应该也是一样的。
他往食堂走，路上听见几个弟子窃窃私语。
“听说魔尊和妖帝还有大师兄，已经去了神栖之地，浩浩荡荡带了好多人呢，妖界和魔界几乎都空了。”
“咱们不去吗，此事不禀报玉华仙尊？”
“玉华仙尊现在吓人得很，谁敢进去？不过长老们那边已经挑选弟子准备动身了，不过是为了一个尸体，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你当那尸体是谁的，都快找疯了！你要是能找到那尸体，这辈子就有了！”
沈澈怕自己的脸吓到他们，因此没有出现，直到他们走远，才从暗处走出来。
方才那几个弟子所言，他的尸体被送到了神栖之地？
江千绝要搞什么鬼？
沈澈隐约不好有种的预感。
他得加快一点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