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绝。”
沈澈叫了他一声。
江千绝睁开眼，擡头看向他。
“你来做什么？”
他语气冰冷。
沈澈轻笑一声，在他身旁蹲下，朝他伸出一只手，手心里握着几颗彩色的软糖。
“今日春节，给你吃糖。”
江千绝轻瞥了他一眼，而后又闭上了眼睛。
“不吃？”沈澈疑惑问道。
他贱兮兮地剥开一颗糖的糖衣，有些遗憾道，“那可惜了，柳席玉特意叮嘱我，让我过年的时候给你颗糖吃呢。”
听到柳席玉，江千绝的眼睛骤然睁开。
“师尊，他还活着！他现在在哪儿？”
沈澈：“他回家了，你这辈子也别想见着他了。”
江千绝一双眼眸几乎冒火：“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沈澈神色严肃了些，对他说：“在这个世界，他确实是死了，为了弥补你犯下的罪孽，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江千绝好不容易亮起的眼眸又重归黑暗。
他认命地闭上眼，将心脏绞痛的痛苦咽下，而后睁开眼，双眼血红地看向沈澈：
“既然如此，为何骗我？”
“别急嘛，我还没说完呢。”
沈澈慢悠悠道：“其实呢，我和你师尊是老乡，我们来到这个世界都是有任务。”
“你师尊临死前任务完成了，前几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已经回家了，让我不用担心。”
“打电话？”江千绝疑惑。
“就是你们所谓的传讯。”沈澈解释道。
“总之呢，你师尊现在在没有你的世界，过得极其开心，说不定现在正和哪个帅气肌肉男聊天呢。”
江千绝眼眸动了动，神色有几分伤感，但还是尽力扬起了嘴角，“那就好……”
沈澈见他不为所动，又贱兮兮地说：“我告诉你哦，我们家乡长相俊俏的肌肉男可多了，一个的身材都绝好，柳席玉真是好命啊，我都羡慕了！”
“不过嘛，我们家乡像你这样的渣男也多，像柳席玉这样没脑子又容易被人骗的，说不定就被……”
沈澈故意没把话说完，他偷瞄江千绝的眼神，后者已经按捺不住。
江千绝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澈收起戏谑和玩笑，换了副正经的面孔，道：“你想不想……去见见你师尊？”
江千绝倏然看向他，语气有些急切：“你什么意思，我还能见他吗？”
沈澈轻叹一声。
“本来是不能的，但谁让你遇上我这么个心软的神了呢？”
沈澈顿了顿，又道：“我能让你去我们的世界，但是有前提的。”
江千绝：“什么前提？”
沈澈：“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害了那么多人，罪孽之深重，万死难偿。我若是轻易放了你，怎么向那些死去的亡灵交代？”
“但是呢，这个世界确实也亏欠神族，是非对错，一言难尽，所以我可以赐你一个福祉，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江千绝：“什么事？”
“让一切因果，在此终结。”沈澈道。
终结罪恶与痛苦，留下善良与欢乐。
这是沈澈这个新神，了结这桩因果的唯一办法。
江千绝沉默许久，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