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想打狗
“我去食堂打的。”余凛说，“要是没有你喜欢吃的，我就再出去一趟。”
“你去哪里？去外面淋雨当落水狗。”阿南直接说，“随便吃点得了。”
“好。”余凛的心情看上去似乎好了许多，他身上的水渍擦干了，不再湿漉漉地往下滴水，看着阿南时，眼眸里却依旧黑亮的泛着水光。
像条狗。
忠心耿耿，摇着尾巴求主人摸头的狗。
阿南错开视线，冷淡的眼眸轻垂了下去，睨着碗里明显剥好了壳的一碗虾肉。
“我们应该要分开一段时间了。”阿南说。
“分开？”余凛语速加快，“为什么要分开？我们不是要一起去霞城吗？”
“是一起去。”阿南回答道，“但是苏聆要先去做一个腺体清理手术，我要陪她，我们会在霞城的中心区住一段时间。”
“中心区......”余凛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中心区离得不远，我下班就来看你们，四天来一次.....不，两天来一次，我替你照顾你的主人。”
“中心区离新的庇护所，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你何必浪费时间来找我。”
“没有为什么。”余凛的嗓音沙哑，“我想见你。”
阿南没搞懂道别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莫名其妙的许诺。
余凛跟他的距离已经算不上遥远了，况且只是短暂分开一个来月，至于间隔两三天来找他一次吗？
这蠢狗脑子真的有病。
他喝上一口掺和着生姜辣味的啤酒，滚烫的气息，似乎顺着喉管蜿蜒直下，将食道灼伤出疼痛的感觉。
好想带余凛去脑科医院拍一下ct，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能轻浮的对着别猫说出这种话......
那只蠢狗似乎察觉不到他的情绪波动，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到时候我带花去找你，给你做好猫食一起带过去，如果下雨了，能不能留宿之类的蠢话。
阿南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眉头皱起。
他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让余凛留下来了？
说好的告别，为何演变成了玩笑一样的小聚？
他跟余凛有熟到这种程度吗？他怎么不知道他跟余凛能熟到睡在一张床上留宿？
阿南想开口打断余凛的痴心妄想，一句不要的字音憋在嘴里，从齿间吐出来的那一刻，瞥见了余凛轻勾起的笑容。
好似阳光洒下的痕迹，似乎能将一切阴霾驱散。
要是忽略余凛没完全干透的发丝，像是小狗被雨淋湿之后皮毛湿漉的痕迹，说不定他真会被余凛的笑容唬住。
可怜的要命。
难受成这样了，都还要笑吗？
要是被拒绝了，余凛会不会更难受。
应该会默默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跟当狗的时候一样，只会窝囊的受气。
阿南：“随便你。”
有了第一次的应和，就会有无数次的同意。
心软的开始，往往是一切失控的来源。
阿南此刻尚且没开始意识到，一切即将彻底脱离掌控。
得到了许可的余凛心情大好，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加热以后苦涩无比的酒水。
瓶底的酒水，逐渐剩下一个浅浅的底。
底下的几块生姜没人吃，阿南准备拿着碗去洗碗时，忽然闻到了酒水的味道。
是葡萄酒。
阿南对逐渐浓郁的葡萄酒气息感到困惑。
他记得他买的是啤酒，酒水里应该只有小麦的味道，不应该有葡萄酒的香气......
酒精熏到滚烫的头脑不再顶用。
阿南的视力变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