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322
修斯特看着阿尔杰沉着一张脸，匆匆走了进来，抓了衣服就要离开。
“怎么了？”他问。
“我爸他不太好……”阿尔杰说着穿上了衣服。
房间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人随意说笑……
“你们继续，我去看看。”阿尔杰并不想就此打扰别人的好心情。
修斯特跟着就站了起来：“迪奥，薇薇安，你们在这里好好陪陪嘉布列元帅，我跟你爸爸去看看你外祖父。”
他们赶到疗养院的时候，伊扎克靠在病房外间的墙上，这里有沙发，他却没有坐，看到阿尔杰跟修斯特，他简单打了声招呼，他对阿尔杰说：“伊德在里面。”
阿尔杰拍了拍伊扎克的肩膀，快步闪身走了进去。
修斯特留了下来，外间的会客室可以吸烟，修斯特递给伊扎克一支，伊扎克接了过来，两个人等在了外面。
“和好了？”修斯特问。
“怎么可能。”伊扎克往里面看，阿尔杰正在消毒，四周围着不少医生，他只能看到塞壬阁下的尾巴……
修斯特带上些许的愧疚：“当时……你跟伊德联姻，这件事梅丹佐公爵是不是没征求你的意见。”
伊扎克抽了一口烟，裂了下嘴角：“跟你们没关系，我跟伊德早就认识了……正巧想洗手不干了……”
修斯特盯着伊扎克手臂上露出来的荆棘鸟：“人一辈子能碰上喜欢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你们还有个多多……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伊扎克将头发绑高了些：“叔……”，他很少用这样的称呼叫他。
“我很爱多多，可是我已经对伊德完全没感觉了……不想浑浑噩噩的过去去，我们才得分开，这样对谁都好。不过，今天我不会当他面提这事……不会让塞壬阁下看出来。”
“可我们当年更……”，修斯特还想说什么。
伊扎克道：“不管你们当年在怎么回事，到底还是因为阿尔杰元帅，心里有你。我现在站在这里，看着伊德，根本没办法回应他……他呢，为了让我回应他，变得变本加厉，难道要让多多看到一个不是整天处在冷暴力，就是打的死去活来的家里。”
修斯特一擡头，尴尬的笑了笑。
伊德穿着防护服，站在门口，看着伊扎克说：“陛下”，他还那么叫：“我爸让你进去，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事，好好谈谈。”修斯特留了句话，也进病房了。
他刚进去，就被小护士催促去消毒换防护服去了。
修斯特消完毒，带着手套逐渐靠近塞壬阁下的医疗舱，四周摆满了仪器，修斯特看见坐在一侧，拉着塞壬阁下手的阿尔杰努力维持脸上的微笑，而躺在医疗舱内的塞壬阁下，比他上次见到还要虚弱，脸都已经凹陷下去了，鱼尾的鳞片黯淡无光，他陷阱医疗舱之中，紫色的眼珠冲着阿尔杰的方向，修斯特暗道一声，糟了，怕是这回塞壬阁下真的撑不过去了。
虽然人普遍寿命较ALPHA短些，但是塞壬阁下是自然人鱼……实在是不应该……
修斯特知道，塞壬阁下一直觉得自己亏欠阿尔杰……心事一直无法散去……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就在这时，塞壬紫色的眼眸看了过来，他冲着修斯特的招了招手。
修斯特挪了过去，塞壬将另外一只枯瘦的手抓住了修斯特，他已经十分虚弱了，身体已经完全不堪重负，任何营养身体都已经不在吸收，可是他还有些事情没有看到，有些心愿没有完成，他一直努力撑着一天是一天，好在终于等待这一天了。
塞壬缓缓开口：“新皇真的是……人鱼？”
“是的……还非常的年轻……”
“真好……真好……我今天……听到了外面的……欢呼声……”
“今天很热闹……”阿尔杰艰难的维持自己的笑容。
“……以前……你带着军团回……盖亚……的时候，外面也总是……那么热闹……”
阿尔杰握住塞壬的手，却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那个时候。那时候的你很恨爸爸……吧。”
“是……那个时候，我很恨您。”阿尔杰道。
“对不起……孩子。”塞壬大公努力擡手，阿尔杰拿起塞壬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他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都已经过去了，已经一点不恨了。”
塞壬大公突然拉着阿尔杰的手放到修斯特的手背上，用极其缓慢的音调一边呼吸，一边说道：“这孩子……以前受了太多苦……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你现在是他身边最亲的人了……你能不能答应我……好好照顾他……好好……”
“嗯……我发誓……”修斯特坦然的回答。
“阿尔杰，该示弱的时候……就不要……不要硬抗了……”塞壬大公身侧的仪器突然发出鸣响。“爸……爸……”阿尔杰握紧了塞壬的手。
塞壬突然感觉到听到了一种歌声，他轻微的跟着哼唱了起来……
“爸爸……怎么回事？”
塞壬停了片刻……他露出一抹微笑：“有个小女孩的声音在里面……不……是很多人……很好听……好像在海洋的深处……送来了的……”塞壬说着，又轻哼了起歌，缓缓闭上了眼睛。
医生连忙跟上，进行紧急的抢救。
“哥……有流星！竟然是南十字座的流星雨……快来，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