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一号小姐，对于我的身份，你有什么能对我说的？”
“无权限得知。”
“这座研究站是不有保存文明火种的意思？”
“是。”
“你的制造者呢？是否还能联系上？”
“已撤离，联系断开。”
“天上有通讯卫星吗？”
“无。”
“月亮上呢？”
“无。”
“全撤光了啊？”
“不知。”
林德把自己能想到的问题全问了个遍，发现这一号小姐简直到处是机密啊，动不动无权限得知，第二无，第三不知。
少之又少能给出的答案，也就能推断出这座大型综合性研究站第一任务是为了研究无序智慧，第二为了采验这个世界的环境生物状况，第三保存文明科学技术火种，等待足够聪明，知识学习与理解水平符合要求的智慧生物来继承这座秘藏知识的宝库。
至于曾经让他吃足了苦头的尖啸之矛，是研究站操控的高速运输器之一，兼备简单的定点打击能力。
“世上除了你，还有几个像你一样的大型研究站？”
“不知。”
林德破天荒地驳斥：“你放屁。”
这个类人智能狡猾得很，她绝对会撒谎。
“你一个，巫云山内一个，巫云山背后一个，深海一个，西方一个，两大文明起源栖息地可能不止一个研究站，姑且算东西方各三个。”
“书院里有七宗负责建造起的类人智能管控的七虹试炼场，里面的幻境内容逼真到可以制造数字幽灵。
“行云宗有灵能发动机。
“青囊林有世上最顶尖的医学技术。
如果一宗一个的话，显得肩负传承文明火种伟大使命的研究站太大白菜了，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是没错，可这鸡蛋和篮子都不是便宜货，从建造成本方面考虑就没法像萝卜白菜一样大栽特栽，放在这个星球上，太奢侈也太浪费了。
一号回答：“我对其他研究站的火种继承状况不了解，无联系，各研究站独立运作。”
“那，传承文明火种的意义在于什么？是你们的文明有意防患于未然，还是真的希望这个世界的文明能走向星空，追上你们制造者的脚步？如果是后者，你们传承下来的技术可未必契合这个世界的状况与规则。”
“尽信书，不如无书。”
林德愣了愣。
“作引导启迪之功吗。”林德敲敲自己脑门，思考了好大一会：“我，我这个灵魂，是你们从哪弄出来的？”
为什么我脑子里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模糊零碎记忆？
那么真实，又那么遥远。
一号说：“在幽界，还有一座研究站。”
“幽界……”
林德哦了声，他居然把这个算漏了。
以幽界的神秘诡测，确实值得设立一座研究站。
世上最灵活的傀儡主灵，也多是从幽界“聘请”来的生灵主导。
巫云千年大计，要打破的第一层空间壁垒就是幽界。
现在他知道了，自己也来自幽界。
巫云研究站的研究员是随便从幽界抓了一个就用么……林德苦笑，“为什么偏偏是我？”
“不知。”
哎，就知道会这么说。
林德沉默了一会，问：“我为什么叫林德.塞缪尔？”
端端正正地刻在银白棺材侧边的铁皮上。
原本林德不抱希望，一号居然回答了：“零号研究所所长，姓林。塞缪尔所长丈夫，副所长，姓塞缪尔。你还有一个名字，是林得水。”
林德恍惚，是……这样么？原本以为林得水这个名字是小蛇应付奚存青临时想出来的名字，没想到还有这层渊源，为什么小蛇好巧不巧就说中了这个？是不是因为在眷顾他建立起联系时，有什么模糊的印象涌进了他的记忆，在紧急情况下脱口说出来——“林得水”。
林德半晌无言。
很奇妙的感觉。
一时间居然理不清。
沉默许久后，他没再问话。
白色空间内无比安静。
长久的静默之后，茅采翰被传回来了，震惊得四下张望，确认自己真的回来了之后，他放下心来，林德擡头笑眯眯的问：“感觉考得怎样？”
茅采翰矜持又骄傲地说：“还行。”
“那就是有把握了啊。”林德望向天花板，像这样的高智能判卷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吧。
稍许时间过后，女声再次响起：“茅采翰，你想得到什么？”
茅采翰大喜过望，激动得人直接跳起来，声音发抖：“我想造船！造大船！”
“明白。”墙壁拉开一个方正的缺口，绿色的指示灯流动着指引通向走廊深处，“请进。”
茅采翰走进去，走廊尽头是一张模样略古怪的床，有完全契合人体曲线的弧度，四周环绕着奇奇怪怪的钢铁造物，认不出来，大概这就是机缘吧，天大的机缘。
“请躺下来，放松心情，接受安排。”
茅采翰躺下来，一方透明的面罩扣上来，无色无味的气体喷入，他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