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修,看得如何?”
“结果分明,没什么好说的。”
“大修之后往何处去?”
胡问天扫了林德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云游四方。”
“也好。”
胡问天腾空而去,眨眼不见,林德舒了口气,胜负已分,这件事总算是翻篇了。
盛向笛的死讯最先被霸天帮得知,然后传到了摧山派新任帮主耳朵里。
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提起了警惕。
白淳门门主有个徒弟,他不会任何法术,除了身上携带的护身法器,完全凭武力刀法击败的盛向笛。
这太奇怪了,武修剑修也不至于一个法术都使不出来,在生死大仇面前也能排除炫技可能。
有识之士建议查查这个身有谜团的徒弟,也有人认为这是小题大做,也许用了符箓什么的辅助击败的,而且,现在卫血峒基本都知道白淳门上下都信仰一个神秘的“神”,这位神灵曾在白淳门信徒面前展示过真实的神迹,并且有神使协助信徒与神沟通,所以门主徒弟能击败盛向笛有什么疑问?有一位神罩着呗。
议论悄然散去,远在云海的乔海印不安生起来了。
周修然携款逃跑令云海上下震动,富商损失惨重,在久查无果的焦灼境况下,不知何时传出别样的风声,说周修然能如此欺骗得一干老狐貍团团转,实是因为有人与他打配合,做“托儿”,私底下与周修然瓜分了收来的钱财,而且给周修然递风声,不然周修然凭什么找了这么多天还没抓到?
这个托儿是谁?
无端的猜测怀疑落到了乔海印头上,不管有理没理,他在冬拍会前追索回款项的事也被抖搂出来。
乔海印在这场风波里损失是最低的,乔海印在周修然跑路前几天拿回了钱,乔海印与周修然有勾结。
联想与推论看上去理所应当,已经有人站出来提议彻查乔府,“没准周修然就在他家里躲着呢!”
官差来的速度很快,在不那么坦诚的相告之下,乔海印算是免除了被立即押下大牢严刑拷打的危机。
“这样不行啊老爷。”大师爷忧心忡忡,“这次支应过去了,怀疑不打消,下次还会找上门来啊。万一有人居心叵测,想借势打压,那真是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知道。”乔海印忧心之余倍感无力,周修然一日不查到,他便无法洗清身上污名。可眼下这个状况他又不可能亲身去追缉周修然,左右不是人。
“你先出去,我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
大师爷颔首告退,乔海印在书房中走来走去,思虑良久。
周修然会跑哪儿去?
天大地大,如何大海捞针?
难道到头来,还是要麻烦信使大人?
乔海印很烦,又无可奈何。
林德接到乔海印祈求时着实吃了一惊,周修然跑路还能往乔海印头上摊上这样的烂事,难道是神谕的气运反噬?不对,似乎还在情理之中,乔海印一直不太受云海本地的富商欢迎。
问题的关键在于周修然下落,周修然伏法,坦白一切,乔海印身上莫须有的罪名自然能洗清。
可是那些亏损的富商真的等得起吗》事情发酵到这个地步,似乎是因为有人想急于甩锅啊。眼瞅着一片哀鸿遍野里,就独独一个乔海印没受太大损失,可不得把他当靶子打?
周修然会去哪里?
林德想起了一个人,范鸿祯范老爷,或许他那有什么线索,思及此,立刻决定动身前往玄光墟。
周修然跑路,范鸿祯被众多修士痛打一顿,激愤滔天。碍于压力,官府将范鸿祯暂时羁押入牢,不过还是好吃好喝供着,在监狱里也没修士来揍他,范鸿祯受的伤慢慢恢复了过来
“范老爷,好久不见。”
范鸿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花了点时间想起是谁:“你?你来做什么?”
“周修然携款潜逃,我哥哥家备受损失,当然要追查他去向了,不知您是否知一二。”
范鸿祯恼恨道:“我知道个屁!我要是知道我还会待在这?!”
林德不慌不忙:“那您说说周修然未暴露之前,他和谁有过接触,供他拆东墙补西墙的人可能是谁?范老爷,您经商多年,合作的伙伴都不查下人脉来历么?”
范鸿祯哑了半会:“他说……他有个义姐在天宝给一个大富商做妾,那位富商是天宝四雄之一,财力雄厚,他姐姐深受宠爱,故有钱供他做生意玩玩,初期稚嫩不懂江湖世故,请我多多指教。”
林德暗暗冷笑,看来范老爷还是个好为人师之人,别人一吹一捧一虚心请教,他就找不着北了,啧!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林德转而问起周修然所说的那个姐姐究竟在不在,依附的四雄之一是哪位。范鸿祯答得支支吾吾,说得不太肯定。
天宝四雄是指天宝势力最大财力最丰厚的四个家族,刘谢邵廖。周修然自己说姐姐是依附于谢家,范鸿祯派人打听了下,得知周修然姐姐叫周一雯,谢府里确实有这号人物,不过有多受宠就不太清楚了,到这一步,范鸿祯就认为周修然说的是真的,便放下了戒心,与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