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因为良裕港地理位置太行了,天然避风良港,水深道宽,而且正对着对面的外国港,走的路途最短,别的地儿没有比它更好的,哎!”唉声叹气之余,肥胖的富豪再次举起酒杯,“不说那些晦气事了,喝酒!”
乔海印旋即露出笑容:“干!”
跑了几天,乔海印从各路怨言中捕捉到了一些或许有用的消息,天宝三雄之一的谢家曾与良裕港甘太守交涉过,希望能减少些税目,甘太守却推辞说:“这事不是我说了算……”
不是甘太守说了算,那是谁说了算?
“那还用说,肯定是他祖宗甘生麒啊!”
甘生麒即是大名鼎鼎的饮海居士,儒门对冠有大儒名号的先生往往仰慕不已,不敢妄加非议,在他人身上可就未必了。知晓些许内幕的大商人嘟嘟囔囔:“那老不死的,一大把年纪了,贪财又小气,别人从他手里多抠一个子儿都不行。甘太守就是他手里一提线木偶,啥事也不会干,就会听他祖宗的,什么事都往他祖宗上推,呔!废物一个!”
“那谢家之后如何了?”乔海印最关心的还是事情后续,谢家吃瘪了,之后不会什么举动都没有吧?
“谢家之后?哎,捏着鼻子吃亏呗,还能咋滴,他们内部什么想法什么打算,我一个外人是没法知道了……”打了个酒嗝。
谢家内部……
他在天宝站稳脚跟后,和剩下三雄关系都还行,三雄成家已久,家大业大,乔海印虽被一干人戏称捧为有望补全四雄之位的人,但是在老三雄看来,乔海印暴富太快,铺面太广,根基不稳,且明面上的亲族少得可怜,光靠他一人能做起多大?至少得等他有了来自高门大族的妻子,生养出了一两个优秀后代,才有半分分被正眼瞧瞧的资格。
现在的交情浅尝辄止,平淡似水,不好探听人家内部的决定啊。
乔海印思虑时,也不忘应付主家,高声笑语,宾主尽欢。
下一步行动重心即在打听谢家的态度,如果谢家有意咬一口良裕港这块肥肉,顺势而为,或许也有机会从中获益。
如乔海印所猜测的,谢家内确实对良裕港有意,或者说对良裕港有意的不止他们一个。
如何扳倒,如何分割,如何防备,都是个问题。
如何清除盘踞在良裕港的甘氏,谢家有了计划,但尚未实施。对他们来说最棘手的只有甘云山庄庄主甘生麒,甘生麒作为大儒名气太大,虽然知根知底的人对他私底下议论观感不佳,风评甚差,明面上他仍是儒门少数大儒之一,地位号召力非同小可。
只要解决了甘生麒,其他都不成问题。
乔海印向林德阐述了这边的情况,他还在努力寻觅门路,争取能探听到谢家内部的态度与消息。
林德仔细考虑后,让乔海印稍安勿躁。
他已经拿到了桑林光写的举荐信,以求学的名义正大光明加入甘云山庄内部,近水楼台,不就可以从内部得知一些隐秘?
只要能接近,就有机会。
为拜访甘大儒,林德在金铃镯里翻了半天,把乔海印给他订做的一大箱衣服找着了。存放过久,衣服一股子霉味,从中挑了件样式相对最朴素的儒衫式样的衣服,自手洗了洗,挂杆上晾干。
奚存青向楼下伙厨借了个平底锅,烧烫后等降到合适温度,包上粗麻布,熨烫衣物,顺平褶皱折痕,说:“你要去拜会饮海居士?”
“对啊,大哥就是聪明。”林德说着,把摊平的衣物翻了个面,“人家地位高,不能不穿得正式点。”
“注意安全。”奚存青能告诫的只有这句。
林德一笑:“知道啦,我混进去又不是搞刺杀,认识几个人而已,不会有事。”
“你要在这待多久?小路他快好了,还想着去九重门关报仇。”
林德挑眉:“报仇?他只对你说了啊?”
“我猜的。他修行变刻苦了,平时在纸上不知写什么东西,可能是在研究该怎么破解机关毒烟?”奚存青顿了顿,拉抻袖子:“要不你先劝劝他,在别人的地盘上,规则是他们说了算,小路又不是很有名,这无关武学水平高低,玩不过他们的。”
林德思虑一会,点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