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喂!”
气恼归气恼,被托付教导的重任,回到玄颜山上后林德练习都变得勤快认真起来,每日早起先和奚存青过招热身之后,再和两位新上山的弟子对打。
林德的水平相较于成淳山时期退步了,但对上两位弟子几乎单手就能将其吊打,两位弟子为了求胜拼尽全力,今天被落花流水地打败了,研究失败被击倒的原因后明日再战,然后不出意外地又被林德抓住破绽空挡一击而倒,然后再分析再败。
一开始两位弟子全然不知林德究竟是何方神圣,凭何以能做道子的密友。屡战屡败之后,似乎也能理解了几分原因,日渐敬佩起来,日常修行除了向奚存青讨教修行之法,也会向林德请教交战技巧。
林德觉得奚存青这手安排还挺妙,既让两位山门弟子不觉得没有正式弟子名分受了怠慢,还有所进步,反过来还能督促他练习回复状态——两位山门弟子也知道迄今为止奚存青并未真正予以他们道子弟子的身份,只说:“上山腰小院来歇息”,既然道子安排密友与他们练习,是不是意味着,假若他们能博得朋友认可,就有希望能真正博得道子弟子的身份?害怕被驱赶下山的危机感和拜师愿望结出了强烈的求胜欲,林德都对他们的进步之迅猛觉得吃惊。
有两位不断进步敢不断试错总结经验的对手在,林德找回的感觉越来越多。山门弟子身体素质强悍,就算之前没经过系统性的武学指点,不过两人很会总结讨论,得出可能的新招式,再付诸实践,在一次次打倒对手的途中,林德自己也感悟颇深。
只是,那个宣耘玉怎么还未上山来?
林德向奚存青提出这个疑惑,一般弟子得到上玄颜山的机会,高兴还来不及,当天就上山来了,这个宣耘玉怎么过了这么些天还不见踪影呐?
“上玄颜山……可不是那么好上的。他得做好准备才行。”奚存青笑笑,把他的弟子令牌交到林德手上,“他来的时候,你去看看。”
林德莫名其妙:“他来的时候这块令牌会有所反应?”
奚存青嗯了声,“那你怎么不自己去?”
奚存青揽过他肩膀低头贴了下他额头:“我有宗内的事务要处理,会离开一段时间,他上山怕是会很艰难,你照看一些,啊?”
林德不为所动:“去办什么事儿啊?”
“巫马氏的事,留了两个人下来,我去翳云和他们大巫谈谈。他来了你帮我照看一些,好不好?”奚存青语气越来越软,尽是哄着讨好卖乖的意思。
林德鼻孔出气长呼了一声:“好。”
奚存青笑起来:“那拜托你了。”
奚存青出山去,两位山门弟子照例上门请教,却见林德懒洋洋地从侧房走出来:“他走了,出差去了。今天要不就和我打?”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疑惑: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不应是在客房吗?
但教习训练为首要任务,两个弟子先按捺下心中疑惑,照常练习交手,半炷香过后席地休息。其中一位弟子斗胆问起林德与道子相识的缘由。林德一想相识的缘由来历,不太能说得出口哈,于是就胡扯了一段演义小说常见的开头段落,虽然听上去有些离谱,但是有这些天与林德的切磋,深刻见识到林德的真本事,两位弟子都深信不疑。
聊过这个话题后,一位弟子问起自己从上玄颜山以来一直在关心的问题:“林道友,以你对道子的了解,他现在有收徒的念头吗?他是不是……更看好那个在比赛中溜夜庐的那个弟子?”
林德对他的担忧心知肚明,上玄颜山这么久奚存青还没给任何承诺,再愚钝也该回过味了,但要接受现实何其残酷!恐怕奚存青不直接挑明,两人会一直怀揣着微茫的希望,一直在玄颜山“暂住”下去,但是奚存青绝无可能当面直接挑明的,这样有失他身份,直说对宣耘玉更不利,这么早就招人妒忌,难保会出什么事儿。
怎么办,我也不想当恶人啊!要不跟奚存青说说,让他们两个留下来当扫地什么的……林德思绪回转,答道,“道子说话从不虚言,他觉得自己不够收徒,那就是没到收徒的时候,在当上宗主之前,他不会随便认徒弟。”
这番话好像答了又好像没答了,两位弟子仍是放心不下,再追问也不好意思,陷入沉默。
林德心里打鼓,望望山下,还有点纳闷。那个宣耘玉这都准备多久了,怎么还不上山,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