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林德揉揉眼睛坐起来，“怎么不早点叫我？”
“更喜欢看你自然醒的样子。”奚存青笑笑，“迷糊劲过了吗？”
林德忆起奚存青带他来小苹谷的安排，吃了苹果，就是去暖回谷泡温泉！当即欢欣雀跃起来：“好啊，去泡温泉！”
暖回谷温泉密布，不过绝大多数是高温泉，还有间歇性喷出十几米高水柱的喷溅泉，谷中终日雾气缥缈，外围温暖如春，内部又热又潮，高温泉喷溅产生的雾气足以瞬间烫熟鸡蛋，除了有意锻炼自己道行的弟子，几乎没人敢深入。
能泡澡的温泉都在外围，坐落在茫茫林海中，边缘砌一圈光洁白石，泉水深蓝，热雾上涌，温度正好。
林德脱了衣服慢慢滑入泉水，被热切的温度激得打了个哆嗦，适应了之后就觉得很舒服。
温泉周边的白石被熨烫得温温的，感觉可以在上面煮鸡蛋。他东张西望了一阵子，只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发现了一窝壳色火红的鸟蛋，光从蛋的颜色分辨不出是什么品种，想来能生下如此壳色奇特的鸟蛋，必然是属于什么珍禽异兽，要不偷一个试试温泉煮鸟蛋？
林德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偷个蛋来尝尝味道，忽听到背后有入水的声音，转头就看到奚存青也下水了，当即吓了一跳：“哇！”
“怎么了？这里我泡不得？”
林德张口结舌了半天：“不是泡不得，而是，为什么你非要跑来跟我泡一眼泉啊？”
“嗯？不行？”
林德再度结巴住，感觉没什么不对，又好像哪里不对。看奚存青闲然自在的模样，不由得开始怀疑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
但是怎么说，共泡一眼温泉，坦诚相见，还是有点羞耻。林德撇过头不敢直视，脖子以下全浸入水中，下巴搁在温暖的白石上，伸手去拨弄圈外淡紫色的花儿。
奚存青在背后泼了一捧水，林德偏头一躲，没躲全，不甘示弱地反手泼回去，平静的温泉掀起巨大的水花。奚存青拍击水面，泼水攻势密集，打得林德睁不开眼，完全凭感觉胡乱反击回去，奚存青畅快地笑出了声，两人闹腾了好一阵子，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周边一片白雾，天光也快落尽了，西边的天空升起冷白的弦月，几粒微弱的星子伴随在月亮左右。
林德趴着不想动，奚存青凑过来揉他的脑袋，沿着他湿漉漉的发力度轻柔的揉捏肩颈的xue位，舒服极了。林德刚开始还有点紧张，他一触摸就觉得腰眼痒痒，下意识地想扭身挣开，不过习惯了之后，就沉浸在力道恰好的酥麻中，暖呼呼得像能融化进温暖的泉水里。
趴了好一会，忽然感知到嵴背有异样的触感，“呀”了一声，刹那直起背：“你……”被他揽住腰压了回去，“你以为我想干嘛？”
“大哥你玩火玩得太过分啦。”林德小声嘟囔，慢慢软下腰身，现在他都开始怀疑奚存青能否自制住了，老是这么玩火，都不像他熟识的那个君子了。
“过分？有你之前勾引我的过分？”
“我没有！”林德情急羞恼之下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勾引你啦，胡说八道！”
屁股挨了清脆的一巴掌：“还说我胡说八道？在堕修集会那次，你忘了？”
林德张口结舌，那次还真是他的责任，无法辩驳。否认得太快，这下打脸了，脸埋在胳膊里闷声闷气的：“那你想干嘛啊。”
奚存青拉开他胳膊，掰过来他的脸。
“看着我。”
“抱紧我。”
林德紧紧抱着奚存青脖子，呼吸着温泉湿润的水汽，视野蒙上了一层水汽。不知是因为温泉蒸腾的雾气太过浓厚，还是因为异物的侵入让身体本能地开始抗拒。很怪异，有点疼，林德脸埋在奚存青怀里闷闷的嘤咛，声音透着难受。奚存青尽力柔和，奈何在这不是光是轻柔就能减缓不适和排斥的问题，林德几次本能性挣扎脱开，被意志压了下去。
平心而论，奚存青对真正的同床共枕需求并不急切，他们早已神交过，哪怕真要十年过后他才能正式继任宗主，他也等得起。如今是形势让林德满怀忧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躲在人背后避风避雨的人，他不习惯如此的身份转变，那么……
用别的非常手段来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好了。
奚存青去吻他，安抚他紧绷的神经。林德紧紧圈着他肩膀，先前难受的嘤咛渐渐变成了难耐暧昧的喘息，还是有些浑身发抖。
似乎下水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漫长，等林德真正缴械投降，几乎浑身瘫软无力，浑浑噩噩了好半天才清醒了些，羞恼万分，软绵绵地锤了下他肩膀：“老混蛋！”
“是是是。”奚存青梳理着他湿润的长发，言语温柔。
林德还是不太解气，又梆梆地锤了他两下：“百年老混蛋！”
“确实。”
林德还有点恼，但是没词儿了。奚存青说：“我帮你想个怎么样？就叫……流氓老混蛋？”
林德焉焉的：“你要真是混蛋，我就不会看上你了。”
奚存青抚摸着他湿润长发上流映的月光，低低地笑：“能被你看上……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