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迢迢,不说话总感觉没劲儿。好不容易熬到落日时分休息,肖宜年马上开写,说自己有个侍妾,身娇体软,花活儿极多,如果唐松愿意改投门户,他马上忍痛割爱,让他尝尝颠鸾倒凤的神仙滋味。唐松写什么叫花活?不是很懂。
肖宜年起初还以为他是在装,后来发现他是真不懂,唐松修行早,成年了后一意努力修行、挣钱挣地位,越来越忙,肩负的责任越来越重,根本无从心思去玩“花活儿”。他不理解肖宜年为什么这么忙还有心思干女人,肖宜年也不理解他平时是怎么活得下去的,不会五指姑娘都没陪过吧?
两人谈之愈深愈广,唐松大概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对肖宜年使出的美色拉拢好奇之下有点点想试,但他提出的条件是不可能接受的,坚决拒绝。肖宜年失望之余,主动退让一步,他不提任何条件,只单纯想让唐松爽一爽。
对此唐松满腹疑惑,写:“我怎么感觉你就没安好心?”
“我都什么都不要求了,你还疑神疑鬼就没意思了哈,是不是男人?尝没尝过荤?让你爽一把你还不乐意?我能把你怎么样,在她批里下毒不成?”
话糙理不糙。唐松尴尬地写:“这仙子还在呢,你要怎么把她带来?”
“好办,我和军营那边有联系。叫他们晚上把人送过来就是,一晚上够你玩的。”
唐松犹豫了会:“还是算了吧,感觉不大好。”达官显贵交换侍妾之事他亦有耳闻,只是未曾想过这样的事也会发生在他身上。
“妈的,你真就当和尚啊,你都不是修士了你还守身如玉图啥呢?”肖宜年骂完,鬼鬼祟祟扫了不远处静坐的青若绿一眼,拿块石子在地上写:“就算你馋,你光看光馋着又吃不到,根本没可能的事,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不可笑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兄弟我好心帮你开荤,别贪图够不着的东西,人家根本瞧不上,何苦自讨没趣。”
唐松看着没动笔。
肖宜年拍拍他肩膀,志得意满:“就这么定了。”
再次上路,唐松骑着马心思游离,青若绿貌若天仙,见之惊艳忘俗,可即便是好色的肖宜年,也没对他起污秽念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那他凭什么敢有念头呢,就凭他曾经也是修士,凭他比肖宜年名义上权力地位更高?
确实挺可笑的。
难得有空不受打扰地胡思乱想,一晃神就想了很久很久,直到落日昏时,唐松草草吃过干粮,捡木柴生火烧水喝,正看着火,肖宜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猛地站起来窜出去,过了好久才回来,笑容神秘,还拖着一袋子东西,主动打开给他瞅了瞅,是一袋子杂粮和一纸包奶粉,奶粉可是极其稀罕的玩意,即便唐松现在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肖宜年凑近他压低声音:“兄弟,女人带过来了,一会你去那边等着就是了,她会来找你的,别怂啊,别不给老哥我面子。”拐了拐他胳膊,满面笑容。
唐松鼻孔出气哼哼,把烧开的水放下来,等水凉了,喝了两大口,就起身按着肖宜年说的方向走去,心里很没底,左看右看,没瞅见人,心头纳闷又有点紧张。
他找了个敞亮平坦的地方坐下来,厚厚蓬松的落叶被他压实了,噼啪出松脆的断裂声,靠在树上,树叶滤过的月光映在脸上,闭眼享受了会此刻静谧,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异常的轻响,缓缓靠近。
是肖宜年说的那女人么?
唐松睁开眼,果然不远处站着一个婷婷的可人儿,嫩绿的裙衫,纱质下摆走过来时沾了些泥巴,还刮破了些,轻移莲步间,愈显出楚楚可怜的风致来,柔声道:“官人,能接小女子一下么?”
唐松刚直起腰,又感觉有点不对劲,想开口问:“你是妖?”又想起来自己现在没法出声。肖宜年玩得真是花,女妖怪也敢上,就不怕什么时候被吸了一身精气嗝屁了?
这样一来,他彻底没了尝试的心思了,肖宜年敢上他不能轻易冒风险,起来去接女妖,顺势阻止了女妖想贴近亲吻的脸,沉默。
女妖柳眉蹙起:“殿下这是干什么?”
唐松摇摇头,在地上写:“你是妖怪?”
侍妾看完娇媚浅笑:“殿下,我奉命来伺候您,是不是妖很重要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说着就去扒他的衣领,唐松满脸尴尬地抓住她手腕,仍是摇头。女妖不死心地再次尝试,还是不能得手,气得连锤了两下他肩膀,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大人,我诚心诚意地仰慕您,您怎么还嫌弃小女子呢!小女子自从山野里出来,也就伺候过肖将军一个,自认为身子还算干净。仰慕您的威名,特意挤了姐妹过来……呜呜……”
唐松更加尴尬,偏在这时他还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加快速度写:“君子不立危墙,我若是知道你是妖,一开始就不会答应肖提出的事,在下糊涂冒犯,绝非有意伤害姑娘的心。”
“还请姑娘谅解,若担心无法对肖交代,我陪你坐在此处就是。”
女妖气忿忿地咬着嘴唇:“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