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琳娜压低声音,这个混混老大叫阿诺.沙博特,祖上还是个贵族家庭,不过到现在完全破落了。他偶然从姑姑口中得知自己原来还算贵族后代时,立刻有了新的想法,拉拢张罗起来一些人,开始在洛奇亚城内耀武扬威,干的无非是欺男霸女、收保护费那一套。他的贵族身份确实有据可考,再加上本身家庭还经营生意,略有一点家底,有他在外为自己家庭争取利益地位,生意还更起色了不少,如此一来底气更足了,行事愈发肆无忌惮,还给自己冠了一个名号,叫铁血阿诺。
“天命和他有接触吗?”
“他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组织存在,我们倒是利用过他的人脉打听过一点消息。”
林德点头,看铁血阿诺带着他的狗腿子要酒保赶快把酒菜端上来,热场女郎主动走来坐上他的大腿,甘之如饴地接受了响亮的一掌拍屁股。
“玩牌吧。”林德收回目光,继续和帕尔迪斯玩剩下的牌,这次是帕尔迪斯赢,总共五局,三胜两输,可让他心满意足了,“还有洛奇亚甜白吗?”
萨琳娜低头一看,第一瓶分了六杯,剩下一瓶自己对瓶吹了大半,把半瓶酒往前一推:“喝不喝?”
“喝!”帕尔迪斯不讲究这个,仰起头咕嘟咕嘟,萨琳娜没料到他会一口气把剩下的全喝完了,“喂!”
帕尔迪斯晃晃空瓶,打了个酒嗝:“这可是你叫我喝的。”
“哼,讨厌鬼。”萨琳娜娇俏地骂。
帕尔迪斯和萨琳娜都喝了不少,微微酒熏上来,都没什么力气走。听热闹的酒馆里驻场吟游诗人声情并茂地弹唱。林德静心听了一会,有些词句听懂了,有些半懂不懂,但是感觉不是啥正经词。他觉得奚存青应该能听懂,悄声问他吟游诗人唱的啥?奚存青想了想,神色格外严肃正经起来,看得林德莫名心虚起来,“有没有听说过十八摸?”
林德急忙摇头:“没听过,没听过!”,奚存青接着说:“和十八摸一样的民间歌曲,不过西陆风气嘛,要更露骨一点。”
接下来就不方便细说了,林德完全理解,尽力倾听着,琢磨吟游诗人到底唱的什么鬼,听着听着,明白了,嗯,真够露骨的。
坐了好一会,帕尔迪斯说感觉自己能走了,再待下去,回庄园来不及,何况明天还有训练:“走啦走啦。”
“美好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一天歇不够啊。”萨琳娜感叹,摇摇晃晃站起来,很自然地把林德当成拐杖,“扶我一下。”
“导师你喝了多少?甜白不至于醉成这样吧?”
“你只顾着玩牌!”萨琳娜猛拍他肩膀,“我还喝了两听啤酒!哈哈哈!”仰天大笑,不过她的夸张动作在这个酒馆里并不出奇。
“回去了回去了,下次再来。”
再回到阿贝罗格庄园已经是繁星漫天的深夜,深夜时分再敲钟铃不合适,两位导师当场表演何谓不走正道,凭着高超技巧硬是从大门顶点翻了进去,这点考验对二人来说自是不难,“明天还有训练项目哦?别起晚了,迟到罚跑五圈!”
林德笑着回应:“要是导师起晚了呢?”
“罚你亲我一口。”
怎么着都是导师赢。林德哑然失笑,萨琳娜笑得狂放,挑眉飞吻,一扭一扭地回去了。
林德转头,一眼瞥到奚存青脸颊上的玫红唇印就想笑,奚存青瞪了他一下:“怎么还笑?”
林德就是笑,几步走远了去,忽然开始哼歌,刚开始哼的调子就让奚存青听着耳熟,等他清唱起歌词来,他陡然醒悟:他在唱酒馆吟游诗人唱的那首下流小调。
亲爱的,你的嘴唇令我欲罢不能,想吻住它直到地老天荒。你的肌肤像雪一样白,我想舔舐它到粉红如玫瑰。你的眼睛亮如灿火,只许有我,只许看我。
“好的不学!”奚存青气笑了,追上去作势要打,林德笑嘻嘻地逃跑,在昏暗的长廊里疾步狂奔,咚咚咚穿过一对对幽暗的房门,竭力憋着不发出笑声吵闹到别人。最终奚存青还是抓到了好的不学的小混蛋,臭着脸把他扛到盥洗室,把毛巾和换洗衣服塞到他怀里:“快点洗!洗完了早点休息。”
林德微微踮起脚,他的眼睛在月光下犹如涌动的湖水:“Only,Onlysee.”
奚存青低头亲吻,情深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