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是不是你的朋友杀的?”
仅凭这句问话,德斯蒂尼便笃定了自己方才的可怖猜想,真相摆到面前反而平静下来,没什么好否认的:“是,他给我下了魔药,关心我的朋友就把他杀了,有什么问题?”
加布里埃尔瞬间气得站了起来,德斯蒂尼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内心满是对钱箱炸弹这一手的强烈厌恶:他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故意的!
加布里埃尔毕竟见多了大风大浪,瞬间的激怒平息下去,缓缓坐回去。
不过神色依然阴沉:“我希望你今后认清楚情况,和一帮不知道哪里来的狐朋狗友合伙来诓骗家族的钱?还指派他们杀人!如果曝露出去,不光你有事,家族名声也受累!”
德斯蒂尼一声不吭,满肚子反抗的话。你在钱箱里安炸弹!你知道真相是这样还故意杀人!
加布里埃尔一看她紧绷绷的神情就知道她压根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肚子里肯定全是骂他的,气得一拍桌:“我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德斯蒂尼终于开口:“叔叔,你知道那是我的朋友,为什么还要在钱箱里放炸弹?!你想杀了他们!”
加布里埃尔看着她,千言万语最终化成简单的一句话:“你总会明白的。”
“以后少和他们来往。至于白峻波,如果他真能兑现他的承诺,我答应也不是不行。”
尽管得到了婚事上的退让,德斯蒂尼丝毫高兴不起来。顽固己见到了极点的加布里埃尔也知道在钱箱安放炸弹彻底激怒了她,再针尖对麦芒下去要是关系破裂对双方毫无益处,就拿了婚事许可的退让筹码好让她不得不放下怒意,这种被拿捏到准处的棋子感让德斯蒂尼愈发愤怒且无可奈何,一言不发地扭头离开。
没有摔门。加布里埃尔看着门口,若有所思起来。她能控制住心中的愤怒,还能保持理智,真不知是该赞赏她长大了,还是如何。
唉。他低下头,揉了揉疲倦的眼睛。
德斯蒂尼回到房间,坐着生了一会气,想到不能再这样徒劳无功地生气下去,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应该准备一点东西送给他们。
想到这,她马上行动起来,询问家庭医生受到魔法炸药伤应该要怎么医治,家庭医生被问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给出了好几种治疗药方,同时强调没看到病人具体受伤和体质情况,这些药方只能供参考,不能真正套用在病人身上。如果受到魔法元素的侵害,伤口血肉可能无法及时愈合,需要用到珍贵的奥德里昂魔法油,这种魔法油可以促进伤口附着的魔力散开。
听到医生如此建议,德斯蒂尼立刻向管家打听奥德里昂魔法油,她觉得家族药库里应该有,事实确实有,但管家知道她为何要收集药物,不敢批给她,最后她闹起了脾气:“你再违抗我的命令,我就自己去砸了地下库房的门去拿!”
管家终于退让了,把珍贵的魔法油和大量名贵药材仔细打包好,吩咐仆从送到林德的地址,要求交到人手上才。
布克在空荡荡的大别墅无聊地等了半天,没等到林德他们回来,纳闷出去演个绑架戏的功夫不就回来了?这么久还没动静,出事了?
即便真出事了,布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躲在哪里,根本无从找起,只能百无聊赖地在大别墅里等,看报,折纸飞机满屋子飞。
等过一天,大门突然被敲响,居然有人送东西,一大包沉甸甸的东西,拆开一看是各式各样的药材。送包裹的人一脸恭敬地说是库珀家族的德斯蒂尼小姐送的,附带了一封她的亲笔信。
布克拆过包裹,又拆信,是致歉的话,一看他就明白,这是真出事了,演戏玩脱了,就是不确定受伤的人是谁。林德先生?他那样子不像受伤这么久还没回来的,林青先生?好像也不像……
他正整理药材,充满新鲜感的一样样辨认,这些药材可都不便宜啊,送来的东西越贵,就越觉得大诗人现状怕是不妙。
大门再次有了动静,布克探头一看,嚯!回来了!林德和奚存青一左一右搀扶着半身纱布的安法达贝,安法达贝还很乐观看上去啥事没有一样的打招呼:“上午好啊布克先生。”
布克瞧着他厚厚的纱布:“遇到什么情况了?”
“他们在钱箱里放炸弹了。”安法达贝说的时候毫无芥蒂,只是有点无奈,“要是我先检查检查可能就不用遭这个罪了。”
布克转身拍拍送来的包裹:“喏,蒂尼送来的好东西,你看要怎么办?”
安法达贝探头看了下。确实都是好东西,只是……眼熟的奥德里昂魔法油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奚存青拿起奥德里昂魔法油看了会,确认和从分部一级药房里拿出来的一模一样,瓶子底部还有编号。
他回头看了林德一眼,林德懂他的意思,要不要把这瓶奥德里昂魔法油代替原来那瓶还回去,想到奚存青在那留的钱,他就觉得没必要。库克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帮他们,再还回去太便宜分部了。
不过他由此想到一个有意思的事,生命学派现在应该知道死去超过百年的库克“复活”了,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