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存青还睡得四仰八叉,只是在嘟嘟囔囔,似乎因外面的叫骂说起了梦话。林德想了想,爬起来穿了些衣服,走出门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啊吵吵嚷嚷的?”
在门口叫骂的泼妇一见林德出来了,顿时就来劲了,拍着脸颊辱骂:“好不知羞的贱婢,敢勾引我家汉子!破鞋货!活该你吃不起饭!”
林德一听二话不说抄起靠墙的扫帚,追着就打,泼妇一开始擡手挡,嘴上依旧叫骂不停,后来发现扛不过,只好逃跑,一边跑一边骂。林德顾忌人家是女子,不好下死力气,只是一边追一边回骂,听多了老人嚼舌根子,骂功能勉强与泼妇持平,前追后骂,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泼妇跑不动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拍着地就开始声嘶力竭的哭,嘟噜出的方言林德是一句都听不懂,恶狠狠地骂:“哭你个球!下三滥玩意儿!老子爱咋咋地,关你吊事!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撒泼耍疯,见一次打一次!见三次打三次!呸!”
泼妇还在嘟噜方言秽语,眼看着被叫骂声吵道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林德留下来继续与她对骂,终于把她骂的受不了了,爬起来就跑,
把她骂跑了林德才舒了口气,眼一瞥四周的人:“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林德骂跑泼妇,心知这么一闹起来,事情肯定没完,奚存青肯定会知道。他整理了下思绪,决定和他商量。
回去的时候,奚存青已经在蹲着刷牙,咕噜咕噜喷出一大口水,林德抱着扫帚回来,他看着有些惊讶:“得水,你怎么抱着扫帚出去啊?”
“刚刚有个泼妇来骂我。”林德放下扫帚,“她男人看到我们两个,来调戏我,我打跑了她男人,她又来找我算账。”
奚存青惊得眼睛都睁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动手了没有?你受伤没?”
“我没受伤,就是怕她不依不饶,找一大家子人来撑场子。”单一两个人林德不怕,可要是五六七个,他自己可能无事,但是奚存青的人身安全就不大好说了。
奚存青磨了磨牙:“惹上这般人最麻烦了,不过咱也不用怕他,咱们算是是契兄弟,不过因为没有亲族长者,没办像样的仪式罢了。得水,等在过一两月,我就给你下聘礼,请几个良善长辈把仪式办了,这样就没人敢乱嚼舌根子了。”
林德心头快慰,满面笑容:“就怕她带人现在就来闹事,咱们总是要护着家的……”
奚存青思索一阵,想出一个奇特主意:“我去挖点粪来备着。”
单凭两人可能确实打不过一家人,但是有了粪就不一样了。林德惊叹服气于奚存青的果决,虽然门口备着一小缸臭粪有点难受,但面对多人来闹事的话,最好的方法也正是如此。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泼妇就带了娘家人和亲家人十几个男壮丁气势汹汹地来找场子,先到布庄门口叫骂,引得掌柜都下来看:“什么情况?”
林德不憷这些人,就怕掌柜的觉得他的存在给布庄惹事,把他辞退了事,便说:“这是我一点家事。”
“家事?冲你来的?”掌柜听外面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皱起眉:“他们为何事骂你?”
林德有点心虚的说:“我打了轻薄我的汉子,汉子婆娘早上就来我家门口叫骂,现在又带娘家人撑场子了。”
掌柜面色古怪地扫了一眼自家伙计一眼,男子被轻薄实在是罕有之事,但仔细看林德一眼,好像还是那么一回事,联想起平时无意听到的风言风语:“那你和奚存青是……”
林德赶紧说“我和他定了是契兄弟,就差找长辈来主持仪式,过一两月就能办,掌柜的若有心,可否来做个见证?”
掌柜捋了捋短须:“存青是个命苦的,你也无依无靠,有个人相伴是件好事。你先去应付那帮人,把他们引别处去闹,不要搅了客人的兴致。”
“好,我马上去。”林德连连点头,出去的时候想了想,带上了自己落灰已久的钓竿,宋明看热闹不嫌事大,赶忙把大扫帚给他:“兄弟换这个,这个更好使。”林德也换了,扛着扫帚气势汹汹地冲出来,喝骂道:“贱泼妇!小爷给你脸了!”噼头就来打。
婆娘的娘家人扛着钉耙锄头来助阵,好一阵热闹的全武行,引得路边人纷纷驻足伸长了脖子看。起先林德稍落下风,十几个人围他乱打,而林德身负法力,意念引动便能抵挡大半,再加上扫帚宽大帚面横扫弹挡,能渐渐扭转了局势,扫帚尖刺扫得人叫苦连连。他使起扫帚来越发得心应手,连拍带戳加横扫,宛若天神下凡,勇武无匹,终于把泼妇家人打得一片抱头鼠窜,泼妇本人见势不妙,老早逃了,路人连声称好,看得大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