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沈四刚到盐斯特港，卫斯理等候多时。
“呦，你们俩的问题都解决了？”卫斯理缠绵的目光绕在沈四的胸口，“真羡慕呢，床头打架床尾和。”
沈四有点不快，一看卫斯理这个样子，就知道周逍和他通过气了。
虽然明白了他俩的关系，知道他俩为什么搅和在一块，但沈四对于这种背着他联系的行为，就是不爽。
沈四懒得搭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是聪明人，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干什么吧。”
卫斯理倚在办公桌上，含笑俯视着沈四：“还能是为了什么，为了你那位如花似玉的小情人呗。”
“你跟他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沈四擡眼。
卫斯理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遭的，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当时第一次见面，周逍就认出了卫斯理的身份，他是格罗希家的人，流亡到了死盐星。
当初那桩轰动联邦的公主绑架案，海蛇特别行动队救援失利，被质疑、被群起而攻之，格罗希家族成了这场风暴里最大的牺牲品。
“说来话长，我那时候当好和家族断绝了关系，在联邦监狱当一个小喽啰。”卫斯理揉了揉太阳xue，“结果就是这样家族之耻的我，在监狱里见到了，我们格罗希曾经最荣耀的家主大人。”
菲涅斯·格罗希，海蛇前队长，格罗希少将。
“菲涅斯非常肯定地告诉我，海蛇的行动不曾失误，他们接收到了错误的信息，要么沙金已经强到入侵了联邦的情报系统，要么……”卫斯理讽刺地笑了笑，“就是有内奸。”
事后回想，毫无疑问，那就是一场被操控的政治阴谋，有人要置格罗希于死地。
但当时格罗希家族里甚至还抱有天真的幻想，幻想军事法庭一定会把真相查得水落石出。
只有在监狱里混迹多年的卫斯理早就认清现实，即刻带着菲涅斯的亲笔信窜逃了。
就在他在阿斯特洛贝转舰时——那是卫斯理逃亡之旅的最后一座中转站，往后，他就要切断信号，真正消失在茫茫星海中。
命运就是如此巧合，卫斯理准备关机扔掉终端，在他关机的前一刻，他看的最后一则新闻——
联邦星际军，海蛇特别行动队前队长，菲涅斯·格罗希，在监狱中畏罪自杀。
自此，公主绑架案的真相永远湮没在重重黑雾中。
“所以他们是你的谁？”沈四盯着桌子上的照片，卫斯理和一位红发女人的合影，他曾以为这是卫斯理的妻子，但现在显然要推翻结论。
“菲涅斯的副官，高娜，”卫斯理努努嘴，“被捕时已经怀孕三个月，我趁她就医的时候带她一起跑了，如果她在妊娠后被审判，将面临十年以上的刑期。”
而在死盐星，一个单身的女人，实在面临数不清的麻烦，卫斯理干脆和她假扮成夫妻。
沈四沉默地吸完了一整根烟：“你跟周逍第一次见面之后就联系上了？”
“那倒没有，是在我们把他从钱家救出来之后，”卫斯理回忆着，“周逍找到我，要我配合他一起端掉钱家，他会在返回帝星后帮助菲涅斯翻案。”
当时第一次见到周逍，多年以后再次听到“格罗希”这个词，卫斯理差点吓吐出来，不过当周逍亮出身份后，卫斯理很快找到了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公主绑架案的受害者，于是他也很快和周逍达成了合作。
翻案两个字，卫斯理说得言之凿凿，但就目前而言，沈四并没有见到任何能获胜的砝码。
一个没什么实权的贵族，一个更是被通缉的罪犯，周逍拿什么去给格罗希翻案，那封亲笔信？
沈四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卫斯理只道：“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咯，不然我这辈子恐怕都要蹲在死盐星啦。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沙金人，还是个毛不知道的小雏鸡。”
“哎，想当年我是多么风华正茂。”说起往事，牵连起怀旧的情绪，卫斯理无限叹惋。
“风华正茂的狱警。”沈四忍不住补充。
“没错，我可是监狱一枝花。”
玩笑一开起来，卫斯理便知道这事在沈四这里算过去了。
“老四，说真的，我和周逍没什么。”卫斯理情真意切地说，“你也并没有损失什么。”
“我他妈知道。”沈四没好气道，周逍算计他的那些，归根结底，没有损伤到他的利益，算是顺水推舟，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就饶过周逍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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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点，沈四又准时见到了“毛都不知道”的长岛。
之后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长岛这小子年轻，有天赋还肯苦练，沈四嘴上总是逗他，因为像个小炮仗似的一点就炸很好玩，但心里挺赏识，没有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