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因为还在实验阶段……这个……”坎帝纳皇室大学的生物研究院，一位研究人员面露难色，“恐怕撑不过……”
周逍站在保温箱边上，垂眸静静看着，脸上映射着仪器的冷光，道：“所以失败了？”
“不算失败，科学本来就要建立在一次一次的失败上，我们已经记录到了需要的数据。”研究员有些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如果我们能和沙金交流就好了，徐琢这两年正在疯一样推动克隆人技术，据说已经有了阶段性进展，他们的生物基因技术是顶尖的。”
“我不希望我的使用记录有第三个人知道。”周逍看了一眼它的编号，保温箱外镶嵌的小铭牌，上面写着它的编号“B720”。
研究员连连道是。
周逍转身离开，刚一出研究所的大门，迎面撞见了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青灰色的墨镜，正是最近在新闻报道里风头正盛的，菲涅斯幸存的弟弟，卫斯理。
周逍朝他走过去，卫斯理擡了一下下巴，指向研究所的铜牌：“怎么，你也对他们往大脑里装芯片的变态研究也感兴趣？”
这是一项备受争议的研究，前年消息泄露出去的时候皇室大学的学生就带头抗议，几经叫停，但还是在秘密开展，毕竟沙金正在研究这个，假如沙金真能弄出来一支克隆人军队，每个人都受芯片控制，那几十年以后，联邦和沙金到底谁是活下来的那个还真不一定。
所以研究所顶着巨大的压力，还是在秘密进行，毕竟伦理在真实的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随便逛逛。”对卫斯理，周逍不欲多言。
卫斯理也不绕关子了，直接问：“沈四是不是来坎帝纳了？”
周逍面容一凝，探究地盯着卫斯理。
卫斯理气得深吸一口气，直接摊牌：“是冯羽瞳找上了我，他说他联系不上沈四。周逍，你们出什么事了？”
周逍完全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不要来干预我的私事，你的关注点应该放在菲涅斯的冤案上。”
“私事？”卫斯理提起嗓门，“是！没错！我现在全仰仗你！我是想给我哥翻案，但是周逍，我也有人性！我除了我的目标，我也在乎我的朋友！我关心他的现状！”
卫斯理从冯羽瞳那里得知联系不上沈四后，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周逍绝对对沈四做了什么，而现在周逍的反应，无疑印证了他心中最糟糕的猜测。
“我必须见到他。”卫斯理绝不退让。
周逍定定看了他几秒，最后答应了。
卫斯理一开始不明白周逍为何会如此轻易地答应，等见到沈四，他才终于明白，因为周逍也拿沈四没辙了。
“老四？”卫斯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四瘦了很多，赤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胸口是斑斑点点重叠的痕迹，两人对视上，卫斯理竟然从沈四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像久居在石头
床头柜上摆着一盘苹果，每个都被削成了非常精致可爱的小兔子，但是一个都没吃，全都氧化成了褐黄色，可怜兮兮地躺在白色骨瓷盘里。
“你们先聊吧。”周逍端起苹果，离开了房间，没有关门，卫斯理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氛围。
“老四。”卫斯理几步走上前，“你们这是怎么了？”
“如你所见，我现在是个囚犯。”沈四冲他颔了一下首。
对着这双平静无波的黑瞳，卫斯理没由来的有些心虚，他道：“为什么？”
“我不小心给他扎了一针吐真剂，他就不小心给我说了真心话，于是我们闹掰了，”沈四自己都挺佩服自己能这么淡定地讲这些，“但是因为我抓着他太多把柄，所以他不能放我在外面晃悠。”
卫斯理刚刚摆出义愤填膺的姿态，下一秒，却很滑稽地卡在了中间，因为他听见沈四说：“同时，我有沙金的源代码密匙，但我不会告诉他。”
！！
卫斯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沈四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卫斯理想要给菲涅斯翻案，他也想要击垮沙金，他和周逍是利益共同体，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卫斯理还会帮他说话吗？还能站在他这边，帮他抨击周逍吗？
果然，卫斯理足足沉默了10秒，才组织出语言。
“我希望你们不要闹这么僵，事情根本就没有到不可回转的地步。”卫斯理脑子转得飞快，猜了个七七八八：“老四，君子论迹不论心，周逍在死盐星上，确实目的不纯，可是说到底，他也没有伤害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