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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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人叫师爷一言说得意动,兼之从庄户口中问不出什么能听懂的东西,也就上了车,命差人往城里赶。

进城不远,只见夹巷民居外站着个浓妆艳饰的女子,手按红板,正在击节自唱。旁边有不少穿着腰机布粗衣的百姓围着听唱,人群直堵上官路,那赶车的差人不敢快走,勒马慢行几步,就听风中送来一声银盆浸月般的【赏花时】。

“一地风霜暮色寒,夹着雨冻云低送旧年,盼爹爹未还。怕王家也,躲债已七天。家下通无粮与钱,幸有邻家婶娘怜,送些糙谷为餐。且炊熟子,待父共团圆。”

曲声并不惨淡,甚至唱出几分娇俏欢快,细听其词却道尽了农家贫苦之境,不由人心生怜惜。黄巡按敲车壁叫差役停下,回首对田师爷说:“这曲子不曾听过,写的又正是庄家苦处,似与那《白毛仙姑传》是一套的。看那女子路岐打扮,独自按拍而唱,莫非就是那老农说的告状人?咱们去问问。”

告状房都是县衙拨了未租出去的官房做的,从外表也看不出与民房有什么区别,没准武平县的告状房就设在这儿呢?

两人下了车,先不挤进人群里,叫差役拉住一个支着担子在旁贩果子,却频频将头转向人群中听曲的小贩问话:“这里可是告状房的所在?我家大人从外地来做买卖,听说县里告状房有个唱《白毛仙姑传》的,唱得绝好,莫不就是眼前这位小姐?”

那小贩笑道:“不是她,不是她!她是合告状房那位小姐学的,远不如人家哩。不过这《白毛仙姑传》实在新鲜动人,便她们偷学来的,也比旧曲儿中听些。”

他们说着话,那女子道几句念白,击节按板,欢欢喜喜地唱着煞尾:“我盼爹爹早回还,父女们相看把心安。再赚得些低钱,换米粉半碗,好做糕团。”

那汉子重重叹了一声:“也就是王家的佃农这般苦,数不清的租佃压在身上。似我等在城里做个小本经济,托着咱们县青天宋大老爷庇护,也吃得肉、吃得糕,生意好时些还能与人到荤茶馆要些个酒菜。哪至于欠下还不尽的高利贷,叫人把女儿也拉走的?”

那汉子是个走东串西的生意人,会的口音多,差役就听得明白些。他们之前在村里听时,因着跟庄户语言不通,没问清前情后果,听那汉子意思像是王家拉走了白毛仙姑,急着想知道细情,便问道:“那王家人就把白毛仙姑拉走了?他们怎么把杨大姐害成白毛仙姑的?”

那汉子叹道:“大爷们何不耐心听听?这个于娇娘是从头唱的,现在才要唱到杨白劳回家。过不久王家的狗头管事穆仕智就要上门逼债,逼着那杨白劳按手印卖女。可怜杨白劳只有这个独生女儿,却叫他自己卖成了奴婢,急得他回到家就喝了毒药,大年夜间死在了门外……”

几个人听熟了曲子的人凑上来骂道:“也不知那狠心的王世仁、穆仁智是王家哪一支的!曲儿里就该唱出他的真名来,咱们这些男子汉,一人一拳头也打死他了!”

“可不是,逼死人家,转天正元旦就把喜儿大姐拉到家里做了奴婢,还嫌人家不欢喜,这是人做出的事么!”

“那杨白劳只此一个女儿,还指望她百年后摔盆顶幡的。王家竟就生生把人拉走了,连安葬时也不叫她给亲爹穿白戴孝,抓一把坟土,那老杨魂魄怎安哪!”

耳中至此时还响着轻快的声腔,那伎女肖拟老年男子口音,一叠声唱着【醉落魄】:“卖得豆腐,称米粉还家住。回来恐与东家遇,却藏怀中,天幸平安度。”

说几句念白,又唱:“富豪家仕女簪金缕,庄佃户怎生区处。买将红绳二尺许,唤:‘喜儿到面前来’,绕发紧紧扎住。”

那伎女正唱到父女团聚,充满希冀地过年;黄巡按众人却已听说后来杨白劳服药惨死,孤女被王家强买作奴婢之事。在城外那个唱曲的庄家汉口中,他们更知道了杨喜儿多年后的模样——在山野之中孤身求活,满头白发,甚至被人当作妖仙供奉……

这一刻父女们扎头绳、蒸年糕的轻快欢喜,再过不久就要变成天人永隔的悲苦。杨喜儿这么个等着爹爹躲债回家时还一派天真的少女,以后竟会变成那个心中刻满万千仇恨的白毛仙姑……

随行的差役都忍不住骂道:“他们父女已经过得这样苦了,那王家是什么心肠,忍心将人家父女全都逼上绝境!”

几人骂了一阵,又忍不住低声问黄巡按:“依大人看,这曲里唱的究竟是真是假?那王家也是世居此地的大户,子孙都读了书的,真能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体么?”

曲中唱的杨家父女不一定真有其人,但王家定然有多收田租、放高利贷、买良为贱之事。

可又是怎样的人能把这些事写进一本诸宫调里,还写得这样直指人心呢?

若说写它的人是庄户,庄户岂有这样的才学,能依谱填词,还填得深情致致,令下到庄户小贩,上到他这样的官人也要动容的地步?若说是才子词人,又怎能如此深刻了解佃农的贫苦悲惨,又怎么舍得将一个妙龄女子写成不人不鬼,满腔仇恨的模样?

他不只是想听这曲子,更想知道曲子背后是何等人物了——怎么偏偏就能在宋大令清理王家隐田隐户,要惩办王家的罪责时,恰到好处地写出这套诸宫调?

他为王家准备的结局又是什么?

黄提学挥了挥手,吩咐道:“不在这里听了,问出告状房在何处,咱们先去告状房寻人。”

前方撂地的伎女才讲到穆人智自夸“能拐就拐,能诓就诓”,几个差役都支着耳朵细听,恨不能听完了全场再走。可惜黄大人催促,他们不敢久留,就在背后一片喝骂声中清开挡路的闲人,问明告状房方向,驱车疾走。

好在告状房那边也有《白毛仙姑传》,还是最初唱出这本诸宫调的人唱的,肯定比眼前这个唱得更好,内容更新。众人心下期盼,赶着车穿过长街,终于到了城北这座几乎成了王家家族牢房的告状房。

借住在这里的都是贫苦农户,隔着街就能见到许多穿着短衣的庄户、头上包巾的农妇和几乎光着身子的娃娃出入。而在出了告状房不远,又奇妙地聚集了许多穿绸衫的人,与穿腰机粗布的穷苦百姓混在一起,有站有蹲,讲究些的自己拎着椅凳,都围在一起听人唱曲儿。

那声腔远比他们听过的两场都更清越,高亢得像是鸽子胸前挂的哨笛被风吹响,声音回荡在云天之上。

“闻听唤鬼,倒叫我心惊惶。临溪自端详,见白衣白发长。哭声爹娘,见喜儿今日成甚样,我是人——”

围听的人轰然叫好,黄大人也安坐不住,站在车门后踏板上,俯身望向唱曲的女子。

饶是他见惯绝色,见着那女子时也倒吸了口冷气:这份艳妆竟是他从未见过的!眼圈描得重重的,外眼角斜飞而上,衬得星眸欲醉;两腮晕染胭脂,颜色似揉碎桃花,艳压海棠;更兼着朱唇皓齿,蝉鬓轻笼,额头如少女般留着短短的刘海,越发明艳可爱。

难怪城北那伎女已然有七分颜色,还被人说“远不如她”,便是他年少时在扬州拜访过的名士袁道安家的家伎,里面最出众的美人拿来与这女子一比,也只得说声“远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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