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老林加班都要让他去办公室里陪着看书。
要是提出的问题他答不上来，等待他的就是用皮带抽。
还真是把他当儿子了。
两年时间，江成不知道挨了多少揍。
偏偏老林都会了，他却还是不会。
他在家里都没挨过什么打，没想到来这儿了，还经常被同辈打。
真是奇耻大辱。
江成转身：“我不跟你说了，没劲！”
看江成出去，陆明泽唇角勾了勾。
三年的时间，他算是看出来了，林副总跟他是一样的人。
只不过对方跟他和秦章都不一样，对江成温水煮青蛙。
眼看着江成逐渐掉进对方的网里，陆明泽也不是没提醒过。
只是江成心大，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兴许是听出来了，但不愿意深究吧。
作为朋友，陆明泽有时候也不好说太多。
毕竟林副总也没表白，顶多就是对江成有些暧昧而已。
看江成好像也不太反感，他也就点到为止。
说多了林副总会给他穿小鞋。
先前对方听到他提醒江成，嘴上什么都没说，结果让他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
每晚都加到半夜。
报告是一张接一张的，马不停蹄地写。
半个月后，看他实在受不了，这才放过他。
还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话里话外让他不要多事。
陆明泽叹气，江成落到这种阴险的人手里，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过有一点，林副总对江成很不错。
不仅为江成规划了未来，而且在生活各方面都照顾得紧。
就连在车间里，有人跟江成闹点小矛盾，人家都明目张胆地护着。
陆明泽的手无意识捏着书角。
三年了，他以为早就忘了秦章。
可在江成提起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是难免悸动。
心湖像是被丢进了一块小石子。
感觉到心乱了，陆明泽把书丢到一边，准备出去走走。
今天周末不上班，难得清闲，他索性坐巴士去了城里。
珠海这边的玩具厂比较多，他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买些寄回村里让那些孩子们见识见识。
路上有很多摆摊的，陆明泽挑挑捡捡，买了不少。
看着差不多了，正准备去往邮局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在欺负一个小乞丐。
那群孩子对着小乞丐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
“臭乞丐，谁让你抢我饼的？”
“打死你，打死你！”
“没人要的臭乞丐。”
陆明泽心里瞬间就涌起一股酸涩之意，那小乞丐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
小时候，他也曾经被别的大队的孩子欺负过。
那些孩子欺负他早早没了爸妈，拿树枝打他，还让他学狗爬。
还有孩子想把尿撒在他头上。
后来还是大队里的孩子们跑过来救了他。
两个大队的孩子们聚在一起打了一架。
事后他们赢了，在水里嬉戏，在山里奔跑。
陆明泽从口袋里拿出几颗弹珠，想要弹上那几个打人孩子的腿。
刚找好角度，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另一个地方传来：“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