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泽想将他的手拿开,拿了几下居然没能成功。
不远处的杨知意看到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上前。
她就当没看到好了。
她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
再加上男人之间的事,就交给男人自己解决,她觉得自己并不能当个好的和事佬。
倒是林致远中途迷糊着醒了过来。
外面的夜风一吹,他神智恢复了一些,看向窗外的时候,就看到了陆明泽跟陆凌泽的龃龉。
当即就要跌跌撞撞下车:“干,干什么呢?”
杨知意见状,直接将人按进车里,笑眯眯道:“林副总啊,这事跟你没关系啊,你好好歇着。”
林致远在酒精作用下,转头就忘了自己为什么要下车。
倒在后座上又昏睡了过去。
陆凌泽看着满脸怒容的陆明泽,突然笑了一下:“真有意思,看你发脾气,就跟看到我自己发脾气是一样的。”
陆明泽没心思跟他掰扯这些有的没的,双目赤红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陆凌泽摊手:“那个年代,大家各有各的难处。”
“我爸他被人盯着,上面担心他的性取向这事暴露,对组织上不好。”
“曾一度要把我带走,不想让他抚养。”
“他担心我,所以对我寸步不离。”
“他也曾经联系过母亲,不过母亲写信过来告诉他,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陆明泽不解:“什么信?”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家从没收到过什么信。”
陆凌泽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怕是母亲不想让你知道吧。”
“大概是我爸这两年老了,加上生病,对你的愧疚越发深。”
“他想见见你,想补偿你,又担心母亲不愿见他。”
陆明泽冷笑:“我母亲早就死了。”
“在我五岁那年,她精神恍惚连我也不想要,直接跳河走了。”
陆凌泽瞬间瞪大眼睛:“怎么会...”
“怎么不会?”陆明泽讥讽道:“骨灰没送回来,她以为她男人跟乡下人口中说的那样,跟着另一个男人跑了。”
“她日日煎熬受折腾,最后终于受不了自己了结了。”
陆凌泽眼神复杂:“那你是怎么...”
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母亲早就走了。
他父亲曾说,他长得像他母亲。
小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有母亲,他却没有。
父亲一直遮遮掩掩,直到后来他长大了,能独当一面后,父亲才将实情告诉他。
他有一段时间恨过那个把他送出去的母亲,但也想见见她。
可他不愿亲自去找她。
父亲不止一次让他去荆城乡下看看,他没有。
父亲这些年来老得很快,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爱人的离世,让父亲一夜白头。
有次半夜起来父亲摔断了腿,之后便落下了病根。
父亲不能亲自去荆城,却一再让他去。
他便谎称那家人已经搬走了。
原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可他听到父亲说起那一笔财产。
那些被藏起来的黄金将会一分为二,一部分给他,另一部分留给陆明泽,如果陆明泽找不到的话,这笔财产他永远也别想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