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地摇摇头,艾利把红扑扑的小脸蛋埋进臂弯。
系统在旁边哼笑:【小色批。】
艾利假装听不见它调侃自己。
洗完澡,法姆修恩擦拭干身体,把浴巾围在腰间便赤脚走了出来。
他给艾利脱下刚才跟他拥抱时接触的衣服,喷洒消毒水封到他的袋子里,然后给艾利的脸蛋和脖颈都擦了一遍消毒水。
“好刺鼻。”
艾利赖唧唧不配合,在他怀里钻来钻去就是不把脑袋露出来,法姆修恩耐心地往外剥他的脑袋,低声哄了一遍又一遍。
艾利把脑袋夹他手臂底下。
他撇着嘴,“不涂!凉~~”
法姆修恩擡起手臂摸着他后脑上翘起的粉色毛毛,无奈又甘之若饴地顺着他后脑的头发,摸到他微热的耳朵。
“别乱蹭,不然消毒的地方会更多。”
“那你把它攥热了再给我涂。”邪恶小狗无理取闹。
“好。”大审判长选择助纣为虐的纵容。
男人把消毒液攥在手中用体温将冻凉的消毒液回暖,低头蓝眼睛宛如暖日的海洋,倒映着粉毛小狗的罪行,忍不住将手里捏着的小耳朵翻了又翻,看看里面有没有保持清洁。
想了一下,大审判长阁下还是决定找两根棉签,在给小狗掏掏毛耳朵。
他知道艾利不习惯自己的狼耳朵。
狼耳朵没有人耳朵好,它长在靠上的位置,洗头洗澡的时候太容易进水。
而艾利头发都懒得擦习惯自然风干,活脱脱一个邋遢糙汉,别说擦耳朵里面了。
“洗澡洗头不清理耳朵,上面的狼毛会因为残留的沐浴液脱落,耳朵里面进水,还会引起炎症。”
法姆修恩忍不住说。
“那你给我擦擦。”
艾利歪头露出自己的狼耳朵。
那任性熊孩子的样子看的系统嫌弃,【平时抗两桶水上楼一口气吃一桶鸡翅的人,现在你男人一回来,你擦个消毒水都要哼哼唧唧地说‘不要要~凉冰冰~’yue!】
“呸!狗系统。我哪有那样说话!你不要诬赖我的清白!”
【咦~~~法姆修恩~~那你攥一会儿等它热了给人家涂~~~】系统模仿着艾利的台词口吻贱兮兮地说。
面红耳赤恼羞成怒辩无可辩的邪恶摇粒绒张张嘴,呲牙:“那咋啦!你管我!”
【哈哈哈哈哈。】系统一阵大笑。
连日来的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有家长疼的小狗和自己在外面闯荡的小狗是不一样的。
我不是在矫情而是在对法姆修恩的回来表达开心!
艾利大声发言。
【确实不一样,家养的更胖。】
系统微笑。
涂完消毒水,汤圆又被夹回家长的臂弯,当法姆修恩想把它放在一个干净的地方自己去做清洁和全屋消毒时,却发现汤圆粘手甩不掉。
艾利坐在法姆修恩的一条手臂上,双臂环绕在他脖颈,把脑袋埋进他颈侧无声抗议。
法姆修恩下巴蹭蹭他软趴趴的耳朵,又亲了一下,敏感的狼耳不自觉拍了拍,轻轻打在男人唇上。
“起码让我穿一条裤子。”沉默又威严的大审判长如此说。
但他怀里的少年不发一言。
好吧。
法姆修恩的蓝眼睛笑起来,单手灵活的把腰间浴巾扣打成死结。
然后一手草莓馅儿白皮汤圆,一手沾满消毒水的拖布开始清理整栋房子。
【你知道吗,你老攻绝对是这个世界上肉体最牛逼的男人,大力士也做不到三个小时单手打扫全屋,另一只手还坐着一个65公斤的20岁的宝宝。】
系统觉得法姆修恩超牛逼。
但艾利的关注点在它的后面那句,“我的体重竟然涨了?我一定是长个了。”
系统:【实际上你一厘米都没长,你老攻看你的时候只能低头,看着你的头顶和你凸起的小肚腩。】
艾利:“……你嘴是中病毒了吗这么可怕。”
系统:【嘻嘻:)】
等清扫完房子,法姆修恩竟还有力气给艾利手指头的纱布解开检查伤势。
套上一条新宽松迷彩裤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单膝跪在床边,他的小男孩坐在他的面前,伸出两只手。
明明是自己受伤了却满脸理亏的表情,耷拉着脑袋扁着嘴巴任由他摆弄。
看到那些歪扭的还有血丝的红肉,以及短短长出嫩芽的新指甲,法姆修恩的表情逐渐沉重。
“我抓的太用力了……”艾利瞅着他紧绷的脸庞小声说。
他没有细讲经历了什么,但法姆修恩历经百战。
男人掌心托着一个个嫩嫩的指肚,拇指在上面虚空拂过,紧皱的眉头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紧张起来。
“你一定很害怕。”
太过用力掀翻了指甲甚至在第一个指甲受伤后完全没有意识到,人在极度惊恐或情绪过分紧张时,大脑才会对疼痛毫无反应。
“那也一定是很可怕的场面。”
法姆修恩说。
艾利张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一开口就满是哽咽。
法姆修恩把两只稍小的手轻轻放下,擡头给男孩抹去脸上的泪水,目光坚定,对造成这一切的混蛋的愤怒,都好好的掩盖在宽宥以下,没有吓到他的男孩。
“都过去了,只要我在你一定是安全的。”
法姆修恩注视着艾利,“我发誓。”
艾利扁着嘴点点头,沙哑地“嗯……”了一声。
这瞬间艾利所有的委屈、担忧、恐惧都被好好地妥善地收容了。
他忍不住低头,把被眼泪泡的湿漉漉的脸压在黑色的发丝里。
“法姆修恩……”
*
夜晚。
皮毛犹如黑夜又如同绸缎的巨大黑狼静卧在床上,它蓝色眼睛像放在黑绒布上最浓郁最美丽的皇家蓝宝石。
纤长的睫毛轻轻盖住巨狼的双眸,它喉咙发出带有一丝缠绵安抚性的低频率吼声,柔软地弯腰,用长长的吻部顶了顶埋在自己肚皮里的小东西。
红心火龙果味的胖小狗蛄蛹地往它肚皮下钻,只露出半个屁股和一条小尾巴,任由大黑狼用嘴筒子戳它的屁股。
黑狼张开嘴锋利的牙齿轻轻咬住小家伙肉嘟嘟带褶皱的后臀皮,在它“叽叽叽!”娇气的惨叫中把它叼回自己前爪之间。
吻部熟练地把四条腿乱蹬挣扎的小家伙翻了个个,然后低头在小臭狗的肚皮上轻柔地舔了几下,咬开小狗肚皮上缠绕成团的毛结。
“汪叽!”
明明是狼崽的家伙娇气地汪汪乱叫,后脚蹬在黑狼英俊的脸上,有几次还踹进了黑狼的嘴里。
“呜——”
黑狼发出一声狼嗥,但并非生气。
它的目光带着岁月和经历双重磨练带来的宽宥与神性,垂眸轻轻把粉毛小臭狗指甲残缺的两只前爪子‘吞’进口中。
口水软化了痂,带着神奇的作用,让小臭狗的两只爪子更加舒服。
但它显然玩儿疯了,长大嘴用米粒大小的牙齿,试图咬空法姆修恩鼻孔前的空气,让战无不胜的审判长大人窒息而亡。
审判长大人表示:这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当然。’
法姆修恩的眼底流淌着爱意与笑意,宠溺地凑近让他的小狗咬到他的鼻尖。
‘是被可爱死。’
“呜——”
化作巨狼的法姆修恩仰脖长嗥。
“汪呜——”
粉毛小狗仰脖跟着学。
自恋的傻笑。
嘿嘿我炒鸡帅!
结果转头就被黑色巨兽舔了好几个跟头。
“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