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天师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转过身来，：“此子恐怕意已不在混元，甚至六大天域都未必是他的目标。”
“哦？”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的意思是，帝族想要效仿镇天仙宗，回归三千大道界？”
他神情平静，话语中却带着些许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三千大道界之强大，连六大天域都不敢轻易染指，而混元圣宇不过是一个连仙境都未曾出现的地方。
帝族凭什么有这样的野心？
李天师摇了摇头，道：“不知，六大天域对帝族的了解应该比我更深。”
“在漫长的万古纪元里，混元诞生了无数雄主，可帝族却始终屹立不倒，每个纪元都有他们的身影出现。”
“你觉得，以帝族的底蕴，会探查不出六大天域有人降临混元？”
“可即便如此，帝族依旧行事如此强势，肆无忌惮，我不相信以帝擎苍的谋略，会看不清当前的局势。”
一个长久蛰伏的强大存在，一旦露出锋芒。
便意味着它，已然做好了应对一切变故的准备。
自仙古纪元，六大天域尚未分离之时，帝族便已存在，它究竟诞生于何时，又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往，无人知晓。
它在历史的长河中如何延续，又如何一次次重现辉煌，同样是个谜。
但每个纪元，都有天骄崛起，建立起新的帝族，在混元的历史画卷上留下不轻不重的一笔。
然而，万古以来，帝族从未主动争夺过混元圣宇的统治权。
正因如此，许多人渐渐遗忘了它悠久而神秘的历史，将其视为帝族血脉的遗族，就连六大天域也不例外。
“你是说，帝族极有可能藏锋敛锐？”男子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眉峰微蹙。
眼中却浮动着难以掩饰的怀疑。
不止是他，在六大天域任何一族的认知里，混元圣宇的古族道统皆如蝼蚁，哪怕是帝族，他们亦未放在眼里。
毕竟在六大天域，混元所谓的巅峰强者，不过是寻常战力。
而六大天域诸多古族道统之主早已踏足仙境，其背后更有仙之巅峰大能坐镇。
在上古纪元，镇天仙宗便是六大天域暗中扶持的棋子，用以试探仙路凶险。
可那场博弈最终以镇天仙宗覆灭收场，六大天域也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汲取教训后，这个纪元里，他们对混元的投入愈发谨慎，不愿再轻易涉险。
李天师望着翻滚的云海，道：“若想窥探帝族真正的底蕴，眼下恰有良机。”
男子动作微顿，修长手指无意识转动着杯盏，：“你是想借黄泉殿和济世仙盟之手？”
以男子的身份，自然知晓黄泉殿，济世仙盟背后是谁。
甚至对彼此扶持的古族势力，也是有着一定的了解。
……………
“若曦姐，快坐。”
另一边，界海城深处，一座被夜色笼罩的静谧偏殿内，烛火摇曳。
北堂凤鸣望着殿外行来的倩影，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