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王十九眼睛微眯，平静问道：“宁公子，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宁不凡轻轻颔首，并未回话，只是从袖中摸出十几颗金元宝，掂了掂重量，随手丢在小破摊上。
他先是望向王安琪，问道：“上官雨希，安葬好了？”
时间过了这么久，人必定是安葬好了，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在提醒她，既然人已经安葬好了，那么是不是该去报仇了？
王安琪嘴唇微张，正欲回话，白发老者却率先开口：“人……已经安葬好了，不劳你费心，不知宁公子今日来此，有何事相告？”
宁不凡嘴角含笑，轻声道：“不先把钱财收了？这是上次的报酬。”
从诗会回来的当夜，润笔百金就由王府下人送了过来，姜然自然不会差这么点儿钱财。
一向爱财如命的白发老者，并未立即收起这些足以让他眼红的钱财，只是嘿嘿一笑，蓦然擡头，回应道：“宁公子还是先说说来这儿的意图吧。”
“意图？”宁不凡面上佯装诧异，摇头道：“我没什么意图，只是觉着你二人势单力薄，想来帮你们罢了。”
帮我们？王十九侧头看了眼王安琪，心下恍然，原来……这位天机榜首一直以来的目的……是在这儿呢。
宁不凡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想做些什么，可是依你们二人之力，却毫无成功可能性，除非……你们能得到我的帮助，我可以保证，三日之内，即便是不能助你们杀了仇人，也能让他们付出极大代价。”
王安琪似有意动，转头看向白发老者，而王十九只是沉默的倾听。
于是，宁不凡捏着下巴继续道：
“我创建了一个势力，名为‘轮回’，它不同于江湖三阁两楼六门，‘轮回’类似于交流会的模式。你们二人加入其中，并非是让你们为我效力，我不会限制你们任何自由，也不会让你们为我做任何事，你们要明白，这个势力，没有谁是头领。”
白发老者轻叹口气，问道：“你……为何要我们二人加入？”
“这么说吧，”宁不凡捏着下巴，沉吟道：“整个天下让我看的入眼的，没有几人，你们二人却入了我的眼，互相帮助，也要有能够互相帮助的自身价值，若是无用之人，我也不会邀请你们，只有在我们处于同一个势力时，我才会帮助你们实现你们的目的，无需多余的犹豫，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白发老者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满眼希冀的王安琪，终是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加入，但我们并不会为谁效力，这点希望宁公子明白。”
宁不凡嘴角含笑，‘轮回’只是一个互相利用的桥梁罢了，怎么会让你们效力？
他从袖里摸出两块早已备好的玉佩，一块儿丢给王安琪，一块儿放在了摊子上。
王安琪伸手接过玉佩，眨眨眼睛，看向上面雕刻的字体，芳唇轻启，疑惑道：“正义？”
王十九虽是双目失明，但他知天命之后便可以用心眼代替肉眼，观察世间万物。
他捡起了摊子上的玉佩，细细观摩，只见玉佩正面刻着‘轮回’二字，另一面则是‘命运’。
命运？
白发老者自嘲一笑，命运啊，真是令人痴迷而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