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女人上前一步——路明霏几乎没有看清她的动作——纤细的手指点在了路明霏的额头上。
坚如磐石。
在这根手指的重压下，路明霏无法移动哪怕一片眼皮，只能看着女人脸上的口罩微微颤动。
像是同时有千百个人在说话，或是把一首冗长的赞美诗压缩到一个字节的长度，近似数十发子弹同时用一根枪管一瞬间打出的奇迹。
“唵。”女人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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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的效力
roll:d100=d100=18
路明霏的抵抗力
roll:d100=d10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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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女人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路明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能呼吸。她小口喘着气，冷汗浸湿了后背。
“你做什么”路明霏尽量保持声线平和稳定，但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颤颤巍巍，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鸡。
“哦有只蚊子，我帮你按掉了。”女人收回手指，态度诚恳。
骗鬼啊。
你刚刚绝对是想点爆我的脑袋吧。
路明霏晃了晃身子，脚一软差点跪了下去。女人单手扶住路明霏，细瘦的手腕如钢管般坚固有力。
路明霏下意识地哼了一声，她没注意到在墨镜之下，女人亮起的金色瞳孔颤抖着，仿佛燃烧着的火焰。
凝重而且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恐惧，仿佛撞见了什么根本不该出现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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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决定
1～3、你也是龙
4～6、总之先带回去研究一下
7～9、再试一次言灵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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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扶起路明霏，友好地帮她顺了顺头发，然后盯着路明霏的脸仔细看了很久，直到路明霏的表情越来越悲愤，颇有几分壮士就义的意味。
“小姐，有没有兴趣当明星”女人笑眯眯地说。
啊路明霏懵了。
“恭喜你通过了测试”女人点头，“底子不错，临时状况也配合的很好。是个好料子。放心，有姐姐带你进圈，包红的。”
“不了不了。”路明霏想往后缩，女人一把拉住路明霏的手腕。
难以抗拒的热情和压迫力沿着手臂传来，她几乎是一路硬扯着路明霏往前走，“哎呀，反正顺路嘛，陪姐姐走一段路又怎么了。”
“我我我可乐没拿！”路明霏竖耳听到引擎声在道路的尽头低吼，一股神奇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现，她挣开女人的手，连滚带爬跑到马路上。
路明霏故意留下的可乐还在路边，地上草草画下的箭头已经凝固成一团褐色的粘液。箭头反向所指的道路上，暗蓝色的保时捷刺穿热浪，带着疾风刹停在路明霏鼻尖。
“碰瓷”楚子航打开车窗。
“救救救救救救……”路明霏挥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呢”
空荡荡的街道还冒着热气，树影在地上摇曳，夏日郊区的大街上连鬼魂也看不见。
“我看到你短信了。”楚子航打开车门，“来都来了，我送你回家。”
“真的有可疑的家伙。那个女人绝对有问题！”路明霏挥舞手机，短信界面上是一行简短的信息：「师兄救一下！可疑人士，速来！」
“我会注意的。”楚子航点头。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不满，也没有质疑。路明霏怀疑他的心跳曲线都是平的。
可乐蔓延到路明霏脚边，像是一摊斑驳的血污。这样的天气下所有的水分很快就会蒸发，只会留下黏糊糊的，让人心里不快的污渍。
路明霏深呼吸，但是在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还是失去了所有辩驳的力气。
何必呢。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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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声轰鸣着远去。
公交车还没来，女人靠在柱子上，用吸管喝着可乐。
哎呀。
不该存在的东西又多了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