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变得凝滞。
唐绾绾察觉到了，连忙摇头，“我就是问问，没想做什么。”
“这样啊…”
江晏之深深地看了眼怀里姑娘，语调淡淡：“那句话也是有前提的，绾绾，你得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唐绾绾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要不涉及他的底线，他都可以听她的。
她又想叹气了。
去机场的路程需要个把小时。
沉默持续了没多久，江晏又之道：“不问问我的底线是什么吗？”
唐绾绾不是很想问。
反正怎么也不可能任由她践踏他的真心。
但他都主动提了，她只好道，“那你说说看，你的底线是什么。”
“不要再对沈衔钰太过关心，”江晏之回答的坦然，“我无比介意你们之间的十年，需要提防你们余情未了，你能理解吗？”
“理解！”唐绾绾眨了眨眼，“还有别的吗？”
她眼含期待，也不知道在期待个什么。
江晏之看的心头发软，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只要你注意分寸，不要再跟我说你心疼他，其他的，你想如何我都能由你。”
他能包容她的所有。
骄矜任性也好，蛮横无理也罢，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买一颗下来送给她。
除了对沈衔钰有可能的旧情复燃外。
唐绾绾心神大定，“我知道了。”
不要对沈衔钰太过关心而已。
如果仅仅是这个，她完全能做到。
等到开学，沈衔钰会遇上真爱，哪里还需要她关心。
她想的这样理所应当，努力忽略了内心深处，不断涌现的质疑声。
——“你真的认为，沈衔钰会喜欢上‘女主’吗？”
…………
三小时的航班，午饭在飞机上吃的，落地时已经下午。
跟几天前的京市机场一样，江晏之撇下两个助理，拉着唐绾绾上了车。
“先去吃晚餐？”
唐绾绾摇头，“不了，我回家吃。”
江晏之没有勉强，问了地点后，油门一踩，转动方向盘，操控黑色宾利，上了高架桥。
路上，他同她十指紧扣，说了很多话。
唐绾绾心乱如麻，根本没听进去，时不时敷衍的嗯一声。
一直到唐家别墅附近，天色已近傍晚。
她道：“停车吧，我家就在前面，你停这里就好。”
“……”江晏之深吸口气，“我真有这么见不得人？”
进不去她家大门也就算了，连靠近都不够资格了？
唐绾绾蹙眉，“不是说好了吗，你这又闹什么。”
她语气是显而易见的不耐。
江晏之真是要气笑了，又不愿在分别的档口跟她起争执，只能咬着牙点头，“行，我不闹。”
他捞过她的后颈，倾身在她唇上亲了口，“晚上出来吗？我让人在这附近弄套房子，你晚上出来，咱们见见面。”
还没分开，就已经开始不舍。
唐绾绾急于回家，哪里能体会他的心情，闻言，随口道：“再说吧，看情况，有时间我会出来见你的。”
说完，她挣开他的手，拉开车门，毫不留恋的跳下车。
江晏之盯着她一次都没有回头的背影，眸色寸寸暗了下来。
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