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戬心下了然，垂下眸子避开了她的目光，低头继续喝咖啡。
接下来，林聿开了个在线会议，成啸扬远程听于竹薇和程戬将昨晚的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其中大部分时间是程戬在讲，于竹薇凌晨已经把自己经历的部分写成报告发给成啸扬了。
说明情况后，程戬被留在了客厅，于竹薇和林聿到书房继续开小会。
“我会带人去仔细调查，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成啸扬的语气不太好，“小于，你昨晚不该这样大意！明知道自己状态不好，还这样不小心！”
即使成啸扬看不到，于竹薇还是点了点头：“是，我知错了。”
“还有那个程戬，是H国尹宅和S市‘养小鬼’事件的当事人吧。你为什么出了事第一时间会去联系他？你从S市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当时太忙了没来得及仔细问。小于，你是不是有事没跟我说？”
林聿担忧地看了眼闺蜜。
于竹薇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在H国时呆在程戬家里渡过“蜕皮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书房内一阵沉默，于竹薇不知道成啸扬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她相信一定不好看。
而林聿的神色就十分微妙了，非但没有表现出惊讶、担忧的情绪，反而……不停地用抿嘴皱眉来控制自己的表情，以免露出不合时宜的笑容。
良久的沉默后，成啸扬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能保证他不把事情泄露出去吗？”
“嗯。”于竹薇只犹豫了不到10秒，这10秒的停顿也不是因为她在思考，而是她想让自己的回答听起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不是一时冲动。
成啸扬又沉默了。
见气氛泞滞，林聿适时地提了个建议：“队长，我已经算过了。不管将来如何，这个人都不会有对小竹不利的行为。如果队长不放心，那这样吧，让他签一个保密协定，我会仔细跟他强调清楚泄露信息的利害和后果。”
这次成啸扬没有考虑太久，“就先这样吧。”听语气算是勉强同意了，“下不为例！”
于竹薇低头：“是，知道了。”
他们开会的功夫，程戬就坐在沙发上喝咖啡，顺便欣赏房间的布置。
和于竹薇家不同，这套房子的装修明显是很花了心思的，虽然也走简约路线，但家居装饰都质感十足，一看就是找人精心设计过的。显然房子的主人非常注重生活品质。
杯中的咖啡很快见了底，程戬有些意犹未尽，打算一会儿问问是什么品牌的咖啡豆。
不多时两人便从书房出来了，于竹薇倒是没什么表情，而林聿手里多了沓资料。
她把打印好的协议放到程戬面前，简单说明了情况，程戬很痛快地签了，郑重地表示自己绝对会守口如瓶，不给他们添任何麻烦。
“很好！”林聿满意地点头，转而冲他眨眨眼，露出个狡黠的笑：“大明星，怎么样，这次有没有兴趣让我给你算算命啊？”
“啊？”程戬第一反应是去看于竹薇。但她正专心致志地“搜刮”茶几
他犹豫片刻，没有再推辞，说出了个日期，“我生日。”
林聿掐指一算，满意地点点头，又笑起来揶揄道：“这次不怕我害你了？”
“什么？”于竹薇一脸懵地擡头看着他俩，手里拿着袋椒盐香芋脆片刚撕开半个角。
林聿伸手帮她把袋子撕开，然后从里面捏起几片塞嘴里，“就上次，我去给他公司老板卜算，顺道他老板想让我也给他简单看看。结果他怕我害他，不愿意跟我透露他生日！”
听她这样说，程戬倒不好意思了，“也不是防备你，就……前段时间遇到的怪事太多，我最近有点敏感。”
于竹薇理解地点点头，可能是零食吃美了，也可能是身边都是信任的人，完全放松了下来，她冲程戬一扬下巴，得意道：“别怕，她要是敢害你，我帮你抽她！”
“什么人啊这是！”林聿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利索地拍掉手上的零食渣，起身对程戬勾勾手指，“跟我走吧。”
程戬不解：“去哪儿？”
林聿挑眉：“浴室。”
“……啊？”程戬瞪大眼睛，忙又去看于竹薇，但对方正专心致志和袋子里的香芋片作斗争，眼睛都没擡一下。
“快点，别磨蹭耽误我吃晚饭！”林聿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4点一刻了。
再墨迹倒显得自己窝囊了。程戬匆忙起身，跟在林聿后头进了浴室。
一小时后。
林聿抚平浴缸中的水花，冲蹲在一旁的程戬道：“还有别的想知道的吗？”
程戬表情凝重，明显还在思考刚才的信息，直到林聿又催问了一遍，他才回神。
“呃……”程戬用手指挠了挠鬓角，欲言又止。
林聿见他这副“羞涩”的模样，了然一笑：“怎么，想测正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