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形玻璃通道让他们有种，自己正在深海里的错觉。
程荀仰头看着头顶漂浮的海月水母，还是有点新奇。
她家乡在一座内陆城市，来到海市读书的这三年，一有空就会往海边跑，却还是看不腻。
每次在海洋馆，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把每个动物的介绍又看一遍。每次去海洋馆做志愿者，她总是最快通过考核的那一个。
程荀正想和明琮介绍头顶的海月水母，一回头，正对上明琮的手机镜头。
还没等她表达疑惑，明琮就开了口。
“笑一下。”
程荀下意识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笑容，还伸手在脸边比了一个耶。
不等她开口，明琮就已经打开相册给程荀看他的拍摄成果。
一张刚刚比耶的正脸，背后恰好是大片的水母游过。
一张她仰头看向头顶水母的背影。
程荀以为前面还有照片，继续往前翻。
却跳出来一张在大巴上时，她低头看衣服裙摆的照片。
毛茸茸的头顶，与白色衣摆上橡子刺绣。
加上露出的双肩书包宽宽的带子。
很像小学生。
在明琮眼里，她居然是这样的吗？
程荀礼貌地收回了手，没再往前翻，气鼓鼓地叉着腰仰头看向明琮：“偷拍我！我要收版权费了！罪加一等的是，把我拍得这么矮，像小学生。虽然我不算高，但我也是有165的好伐！”
明琮当然没错过这人眼中的笑意，这才松一口气。
配合地弯腰正视对方的眼睛：“嗯......我来观察一下，是不是小学生？”
停顿了会，似乎是要上下打量，他却一下都没挪开眼。
“虽然不是，但是很可爱啊。”他还又将照片放在程荀眼下，笑着反问道：“你不觉得吗？”
程荀的气鼓鼓装不下去了，噗得一下笑出来，朝他挑眉得意地说：“我当然知道我很可爱啦。”
说完，又蹦跳着往前走了。
背上的卡通人物双肩包也跟着一动一动的，长耳垂下来晃悠了大半个弧形。
明琮没忍住，又抓拍下一张背影。
还是觉得很可爱。
“明琮，你站着干嘛呢？是不是又偷拍我！快过来看这个，好可爱的魔鬼鱼！”
前方的程荀留意到他没跟上来，大声呼喊明琮的名字。
明琮快速将照片放进某人的专属相册分类，这才按灭手机快步追上程荀。
跟在程荀身边，这还是明琮第一次细细阅读每种海洋动物的介绍。
在程荀口中，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的小故事。
她还会根据习性编撰一些合适的小明，明琮头一回感觉到海洋馆的有趣，在相册里将那些照片仔细标注上各自的名字。
“给我拍一张吧。”站在海洋馆的出口，明琮背对着大海，突然将手机递给程荀。
程荀接过手机都还有点懵：“嗯？什么样的？”
“上次你给徐天拍的那种。”明琮一本正经地提出自己的要求，边说边给她找模板照片，“我也要他那个角度和风格。”
一听这个要求，程荀笑得花枝乱颤，手机都差点没抓稳。想到某人对着徐天的照片研究了许久，今天这一天都在想着让她给他拍同款照，她就笑得停不下来。
明琮还不忘再加上新的要求：“要比拍他的数量多喔！还要有不一样的。”
虽然程荀一直很想给明琮拍照，但对于要求多多的甲方，程荀还是有些气恼地翻个白眼：“再啰嗦，你就自己拍吧。”
被凶的明琮委屈巴巴地撅嘴沉默了，只用控诉的眼神不断压迫她。
程荀连忙朝他做了个暂停手势，熟练地划到相机界面，絮絮叨叨地说：“别撒娇！下次这招一定没用了，我真的不会再吃你这套了......”
虽嘴上这么说，她却还是满足了所有明琮提出的要求。
正面、侧面、背影、站立、奔跑，程荀把能想到的姿势都安排了。
将手机递还给明琮，程荀这才展开地图指着环岛骑行问：“我不会游泳，我们去这个可以嘛？”
明琮一张张划过照片审阅效果，审阅到最后，一张都没舍得删。满意地全选，将照片加入“她拍的”相册。
“好呀~”
语气里的波浪号都要荡到程荀脸上了。
程荀看着他脸上的傻乐，想着：有这么高兴？
她转身拎着地图往骑行起始点走，路过餐厅玻璃窗时，不经意看了一眼那上面自己的身影。
却看到了与明琮如出一辙的傻笑。
嗯，是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