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传来声音：“请进。”
全志龙对着张贤胜使了一个眼色，带着他推门而入。
教室里坐着的不只是洪胜成，还有舞蹈、声乐老师。
一台摄像机被架好放置在练习室的中央，设备仪器都闪烁着录音状态的红光，一切都是如此熟悉。
全志龙转向坐着的三个人，看见了坐在最中央的，那个还没有患上渐冻症的洪胜成跟他对上了视线。
——
在面试结束之后，全志龙送张贤胜回了家。
像小牛一样执拗的弟弟只是抿着嘴唇，并没有说话的打算。
申东甲晚上还有应酬，全志龙接到电话的时候刚把张贤胜送回去。
“在路上了，直接开到哥家里来吗？”全志龙按下了免提。
申东甲含糊地嘟哝了一声：“唔，面试怎么样？”
“因为晚高峰的原因，让CUBE的人等了一会儿。”全志龙手指抓着方向盘，“贤胜还是有点紧张，但是录取应该没问题。”
申东甲啧了一声：“没关系，就算CUBE不满意，不是还有方PD的公司吗？”
“方PD说他短期还没有推男子组合的打算，但是CUBE已经开始策划了。”全志龙跟方时赫的联系还是申东甲牵线的，“不然哥试着推一下偶像组合？贤胜到你公司我也是放心的。”
“饶了我吧。”申东甲今年在筹划着公司，目前抓壮丁找到了李埈京作为合伙人，“我和埈京的ixtape还不知道能不能发呢。”
全志龙本来也就是在说笑，他跟着申东甲笑了几句，正好路口的红灯结束，他刚挂上档位准备加速，从斑马线上就冲出来两个高中生年纪的男生，像百米冲刺那样往马路对面跑过去。
跟他并行的那辆车狠狠按了一声喇叭，又长又刺耳。司机连开过去的时候都一心二用隔着窗口骂人。
结果那两个男孩反过身还了口吐芬芳的司机四个中指手势。
“哈。”全志龙被逗笑了。
还真是意气用事的年轻人。
身后的车开始按喇叭催促，全志龙也加速转弯，驶过街道的时候，隔着车流，他看见那两个男孩脱下了套在头上的连帽衫帽子。
他们个子都很高，眼角上挑，皮肤颜色偏深，其中一个还长着一张不好惹的脸。
但是这会儿都在笑，看起来像两个村傻凑一块儿了。
村傻……
“宋闵浩？”全志龙忍不住再通过后视镜去看。
“什么？”电话那头的申东甲没听清楚，“在开车吗？你那边好像挺吵啊。”
全志龙解释了几句，挂了电话。
宋闵浩，WINNER的Rap担当，《ShowMeTheMoney4》的亚军，也是全志龙的同公司后辈。
禹智皓，BlockB的队长，最年轻的创作人，《ShowMeTheMoney4》的导师，他的粉丝时常跟自己的粉丝吵架争论谁是最好的idolrapper来着。
这两个人现在已经碰上头了啊。
全志龙脑海里出现的确实东永裴参与FEAT的那首《怯》的旋律。
不得不说，这首歌的编曲值得夸赞。
现在禹智皓应该还没跟BlockB的人碰上头吧？赵PD这个时候找到他了吗？
全志龙还记得自己发第一张solo专辑的时候没少被underground的人空口鉴抄袭，其中最戏精的就是某位赵姓PD了，据说也是给予Zi知遇之恩的人？
不过后来BlockB跟原公司解约集体跳槽，赵PD跟禹智皓似乎也交恶了。
全志龙想到这里，他通过车内后视镜发现自己嘴角的弧度有扩大的趋势，立即收起来笑意。
“这样可不好。不能幸灾乐祸。”他在车里自言自语道，“那位PD似乎一直都混的不怎么样，当年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老记挂着像显得我多在意似的。再怎么说，我可过的比他好多了。”
而且重来一回，还能又一次吃瓜看戏。
全志龙如今已经是以rapper的身份出道了，他不是idolrapper，虽然也跟着郑基石在走粉丝经济的路线，但因为有郑基石的好人缘在，又展现出了能力，underground的人最多就是酸一下他们偏流行的曲子成绩比HipHop风格成绩还好。
像过去那样故意用重复片段放进自己新歌里，再耍赖说同理可证自己这不算抄袭的家伙，现在还不是一样乖乖坐在舞台
重来一遍，看戏还能看两遍，这种反目成仇的戏份，简直就是双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