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声视线从屏幕上擡起:“你们周总没说过你什么时候期满回国?”
恰好周庭朔从楼上下来,边整理袖口边看她。
随后替苏晋回答:“三年缩短成一年,现在只剩几个月。”
门口的苏晋见他脚步转了弯,走到长桌那边去,知道他有话要跟夏声说,便知趣推门到外面等候。
周庭朔站到夏声旁边,眼神淡淡盯着她。
“你对苏晋的行踪很感兴趣?”
“没有啊。”夏声正一只手打字,回复群里消息,顾不及看他。
“那你总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键盘的噼啪声暂停,夏声转过电脑屏幕给他看。
“你猜我为什么问。”她略带无奈地叹气,“怎么有人吃飞醋吃到自己妹夫身上。”
他快速看了眼聊天记录,淡定收回视线。
“首先,他不是我妹夫,娇娇的婚事未必由得她做主。”
“其次……”
夏声看着突然停住话音的周庭朔,歪头追问:“其次什么?”
“没有其次。”
他俯身在她上扬的嘴角上落上一吻,心照不宣地承认自己确实是在吃飞醋。
虽然没什么道理,但不可否认。
两人安排好这边的事,第二天就订了机票飞回国。
再次落地,听着满耳熟悉的母语,一股落定感让夏声长舒一口气。
京市的初冬,干冷像带着锋利刀刃般干脆直接,她裹紧毛衣外套,坐进车里。
司机将空调温度调高,周庭朔握了握她已经冰凉的指尖。
“回去洗个热水澡,先睡一会。”
难得他这次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陪她先回家,夏声摸摸冻红的耳垂,看着清晨初升的暖黄日光,打了个哈欠。
“算了,一会还是先去西苑看看吧。”
碧水华汀的门口,夏声没等输密码,徐姐就从里面打开了门。
许久未见,徐姐脸上竟带了些拘谨。
“太太回来了,快,快进来。”
她将人迎进去,笑容就没落下来,像是积攒了很多话,一时不知该说哪句,只一味看着夏声点头。
福宝听到动静,从猫爬架上跳下来,懒洋洋地几步走过来,看到夏声一时还没什么反应。
她眉头一皱,蹲下抓住它一只爪子,将咪擡起来。
“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在她不在的日子里,福宝日子显然不错,夏声撑着它都感觉到沉。
只可惜她现在右手不能用力,没法抱它。
“臭咪咪,妈妈才离开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真是令人心寒。“
在一旁脱外套的周庭朔顺口接上:“八十九天。”
连夏声自己都不记得具体天数,惊讶地回头看他。
他神色自若:“它不是忘记你,只是生气委屈,它以为你不要它了。”
“啊?”夏声低头看眼福宝,发现小咪确实没有像见陌生人一样紧张挣扎。
只不过表现得过于冷淡,爱搭不理。
好像有点道理。
“你什么时候进修动物学了?”
周庭朔从她手里解救出福宝,帮她把外套脱掉。
他并不是进修了动物学,只是将自己的心情代入一下,同理可得。
不过,他做不到福宝这般高冷矜持,只会头脑一热地追过去。
想到这,看夏声一脸愧疚地看着福宝,他眸色沉了沉。
随后一反常态,主动拿出柜子里福宝的零食筐,将它从夏声眼前骗走。
徐姐已经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夏声最爱的小笼包,肠粉竟然都有。
她感动得胃口大开,非常卖力地吃干净,然后去洗个澡就出发去西苑。
临到门口,周庭朔提醒她:“看看薛女士的状态再说,先别急着追问她情况。”
“好,我明白。”
两人一同出现,周家人掩饰不住地高兴,周启岩急着出门,还是跟夏声说了两句话才走。
薛宁玉隔了一会才由保姆扶着下楼。
平日容光焕发的人,今天的脸色难免有些苍白,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虚弱,看起来确实像生了病。
夏声跟周庭朔对视一眼,赶紧走上前。
“声声,你回来了。”略显虚浮的声音,末尾还咳了两声。
“嗯,今早刚回来,就来看您了,您身体还好吧?”
薛宁玉拉着她落座,笑着拍拍她的手:“没事,挺好的。”
宽慰的话夏声肯定不信,但她还是控制住没有多问。
两人又说起周仪娇:“娇娇去公司了,难得她最近上心,说今天有个项目要盘点,她主讲呢。”
夏声点点头,又陪她聊了一会,中途见到周庭昀,她起身跟他说了两句话,又问问周灵熙最近怎么样。
趁这功夫,薛宁玉冲周庭朔使了使眼色。
偏厅里,她压低声音问:“怎么样,还挺像那回事吧?”
“有点过了。”
不满儿子不买账,薛宁玉睨他一眼:“你准备那事,什么时候跟她说?”
“你不说我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