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从实招来坦白从严,抗拒打死
秦朗收拾妥当再来周禧家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饭菜:
裹着蛋液煎至两面金黄的豆腐片,芹菜腰果炒虾仁,茄汁意面,羽衣甘蓝苹果汁。
除了从秦朗家拿的菜,剩下的都是之前田恬打包让她带回来的,什么虾仁、腰果仁的,再比如那个意面就是预制菜,微波炉加热一下酱包再煮个面就行。
但在秦朗看来,半个小时就能做出这么丰盛的一桌菜,“好厉害啊!”
周禧坦然接受赞美,看他大快朵颐。
她本人是不太饿的,食欲下降后胃好像也跟着萎缩了。
但是看别人吃自己做的饭菜吃得香,也还是让人高兴的一件事。
她做的是一人份,不确定秦朗能不能吃饱,看盘子都吃得差不多见底了,才问他:“还吃吗?”
秦朗摆手,喝了口冰水,“够了,你做饭真好吃。”
周禧:“嗯,我学过。”
秦朗随口问:“为谁学的啊?”
这个答案并不指向某个男人,也可能是为了给自己做饭学的。
但周禧说:“为老板学的。”
为了给公司拍视频,替老板赚钱。
秦朗问了一句就没再聊这个话题,手指着玄关那边,“我今天带了瓶甜白,试试合不合口?”
上次带来的香槟酒她不喜欢,这次换了个适口度高的甜酒。
周禧感觉到了男人的热情眼神,但她想起来上次他折腾太久,就赖在因为喝了酒上,所以她这次不给他“犯醉”的机会。
“不喜欢葡萄酒,要不要来点白的啊?”周禧去冰箱里拿出来一瓶白花蛇草水,“喝过没?”
秦朗摇头:“这不是白酒吧?好像是,气泡水?”
周禧又拿了两个杯子,一人倒了一杯,自己先喝,“嗯,对胃好。”
秦朗在超市经常见到这个瓶子,知道是琴港的特色饮料,看周禧喝了一大口,问她:“什么味道的?”
周禧:“夏天,浸了汗的凉席味。”
又在说俏皮话了,秦朗笑着端起自己那杯,大口畅饮,爽……咳咳呃哕……
他忍着没吐出来,差点把液体呛到鼻子里。
这他XX什么鬼东西?
周禧仰着头大笑起来,谁让他之前在车上拿腕围戏耍她,她小心眼,要报复回来。
秦朗抽了张纸巾擤鼻子,然后自己也觉得很好笑,对周禧比大拇指:“确实是浸了汗的凉席味,形容得很精准。”
周禧笑得更大声了,眼泪都要笑出来。
秦朗起身走到她身边,手搭在桌子上,看了她一会儿,等她不笑了,一把将人从椅子上端起来,径直往屋里抱去。
如果真要一桩一桩清算,那他也有要问的:“今天你给圈宝买香肠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买?”
他记得倒挺清楚,周禧摸摸他的耳垂,她喜欢那块肉,软软的很好捏。
她趴在他耳边说悄悄话,明明屋里就他们俩,但有些话确实不好明目张胆地说出声。
她说:“你自己有呀。”
秦朗比她脸皮更厚,也比她大方,愿意分享,邀她来吃。
周禧反手给他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在他脸上。
秦朗“嘶”一声,捏着她打他的那只手,咬住食指指尖,吞吐得毫无羞耻心,然后在周禧赞许的目光中又变成了高素质服务业人员。
同她享乐,共她快活。
这次秦朗没赖床,也不必再经历一次光着被赶出家门的尴尬。
他约了人要还车定损,所以定了个很早的闹钟。
周禧家里没有他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他得先回隔壁自己家。
但回去之前给她做个简单的早餐并不麻烦,苹果切块、面包抹上黄油烤一下、煎两个鸡蛋,等她起床自己热杯牛奶就行了。
礼尚往来,算是回报她昨晚的宵夜。
很贴心,也很动人。
起码周禧吃着氧化发黄的苹果块的时候确实感动了一秒,她有两三年没谈恋爱了,这种被男人照顾的感觉还挺新鲜。
但也就尝个鲜罢了,她的休假已经过半,再待半个月就该回去了。
想到假期余额已不足,周禧没有心情考虑什么情情爱爱的,她不是立下豪言壮志要写书吗?
书呢?……
为了躲避田恬可能发起的“严刑拷打”,周禧一进咖啡厅就拿了个红色波点发带绑在自己额头上,对着电脑疯狂输入,一幅埋头创作的样子。
昨天在游乐场的时候,周禧跟圈宝通过气了,她先给圈宝讲了一个田螺姑娘的故事,以此来启发他、引导他相信秦朗就是个田螺叔叔,是周禧召唤过来陪圈宝玩的天使,但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他就会变成泡沫。
圈宝郑重地答应了,如果妈妈问起来,就说今天是周禧带他在游乐场玩的,打了个专车去的。
串供是串得挺好,但难保圈宝露馅,毕竟他还在穿纸尿裤的年纪,实在不像是个能信得过的男人。
田恬风风火火地来了店里,把皮包外套挂起来,看到周禧写得正起劲,探头望了眼窗外的太阳,是挂在东边呢。
她做好手消,先榨了杯胡萝卜汁,拿给周禧:“别一直盯着屏幕,写一会儿就看看远处。”
周禧装作还沉浸在写作的心流状态里,一根指头戳着键盘,另一只手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又放回去,无心聊天,只想码字。
田恬被她这模样唬住了,真就放轻了手脚,离开之前只还有一个问题:“你的大作现在被砍到多少字了?”
周禧:“一步到位,十四万吧。”
田恬:……不如不问。
周禧看田恬回了吧台拿着计算器核算成本,跟小帅商量着咖啡节的几款产品定价和政策,专注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又觉得圈宝也没想的那么不靠谱,或者是他昨晚回去就睡着了,还没来得及被田恬盘问些什么?
她的猜测倒是挺准,圈宝确实没跟田恬说上几句话,只是今早去幼儿园的车上给田恬复述了田螺姑娘的故事:“田螺姑娘会做好吃的饭,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还会唱好听歌,还,还很漂亮,妈妈,你也是这样的,你也是田螺姑娘对不对?”
田恬听得开心:“没错,我就是田螺姑娘!”
圈宝继续问:“妈妈,那你的壳呢?我没有见过你的壳呀。”
田恬一时语塞,她在想怎么跟儿子解释这是一个比喻。
圈宝已经自问自答了:“是不是被我弄丢了呀?阿禧说田螺姑娘的孩子不想她当仙女,就把她的壳藏起来了,田螺姑娘就再也变不成田螺了。是不是我玩玩具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壳弄丢了?”
田恬笑着说:“有可能,所以以后玩完玩具记得要分类收拾好……”
她借题发挥开始给孩子讲收纳的重要性,圈宝也就没再问田螺姑娘的事了。
只是等孩子进了幼儿园,田恬却莫名在耳边回荡着他问的那句:
“妈妈,那你的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