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辟阴冷地盯着她。
“李二,总看着广平公主做甚么?到时候娶进门了,日日都可瞧。”有人推了李辟一把,笑道。“欸,广平公主旁边是谁家的小娘子?走,下去瞧瞧。”
“好。”李辟眼中恢复清冷,一派光风霁月。
他与那人一道下了楼。
沈如春正同人说笑,听见有人道:“驸马爷来了。”
她神色大变,下意识要逃。可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恢复镇静。
没甚么好怕的。她告诉自己。
沈如春擡头,看着李辟。
李辟好像没有注意到她,只是望着广平。
婢子给他斟了一杯酒,李辟端起酒杯,同广平示意:“广平。”
广平虽然心中有点排斥他,但面上还要和和气气:“二郎。”
旁人最喜看热闹,他二人如今已定下婚约,于是一个劲儿地哄着要他们坐在一处。
“公主,你不晓得,李二在楼上,眼睛都要看直了。”李二旁边的纨绔笑道。
沈如春见势,准备起身。
纨绔见着沈如春,问:“小娘子姓甚名谁?”
“沈。”
“沈?”纨绔思忖片刻,他在长宁显贵,好像不曾有姓沈的。既非显贵,那他行事也少了些顾忌。
他斟一杯酒,到沈如春面前,准备同她套近乎。
广平最看不惯他的花花心思,打断话:“沈三娘子你莫听他们的,坐在此处便好。”
“晴奴,你去给二郎添个蒲团。”她吩咐道。
“二郎应当也认识这位小娘子,你们在望州隆煌庙中见过。”广平说。
沈如春面上微笑着,端起酒杯,看着李辟,微微颔首:“二郎君。”
李辟望着她,二人间只隔着一张小案。
他的春娘,还是这般会作戏。
他敛起眉目,谦谦有礼,举杯回敬她:“沈小娘子。”
广平纠正他:“是沈三娘子。”
李辟轻笑一声,拎起案上酒壶,斟一杯,饮尽。
饶是沈如春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曾经挥之不去的梦魇如今就在眼前,她仍是心惊不已。
这样的李辟,阴恻恻的寒,像一条毒蛇。
她从来都摸不准他的心思。
李辟起身,看着广平:“我先去楼上,你要回去时唤我。”
说罢,便离开。
他表现得十分疏离,好像真的与沈如春不熟识。
沈如春自欺欺人地宽慰自己,他同广平公主已有婚约,长宁城不比别处,他不敢胡来。又或许,他也不想同自己有甚么过多联系,怕她搅了他的婚事。
如此甚好。沈如春想。
宴散时,广平说要送沈如春,沈如春婉拒后,自己一人回去。
之后几日,生活一切照常。沈如春也渐渐放下防备。
广平不知使了甚么法子,也一道入了太医署,同沈如春一块学习。其实,她只是贪玩,想要同沈如春待在一处。
沈如春在认真看书,她便支着脑袋在旁边也胡乱翻着医书。闲聊时,她问:“沈三娘子,气疾当如何治?”
沈如春不动声色地说:“气疾一词甚泛,需得观具体病症。但多为湿、热所致。”
“唔。”广平点点头。
这日,沈如春正在太医署内廊下吃饭,忽有人来禀,说是广平公主相邀。
奴仆将沈如春引至堂前。
兽炉中熏着烟,一股松木香。
沈如春想,广平当真是受宠,在长宁城中私邸竟有几处。
午时,天闷热。
厚厚的乌云堆积在天上,时不时传来闷轰轰的雷声。
忽地,却有金光从厚重的云层穿透。周边乌云被渲染成一种奇异的黑金色。
沈如春喝了一盏又一盏茶,肚子撑得不行,却还不见广平来。
她站在窗前,往外看。
奴仆又端了笼水晶糕和金乳酥上来:“小娘子且慢用,还需等上一会儿。”
沈如春问:“广平去哪儿了?”
奴仆垂眼,答:“奴不知。”
沈如春没再问,看着笼屉里头的糕点,心想,这些还都挺合她胃口的。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李二的一些阴暗爬行
日更是不可能日更的。(捂脸
如果不出差,尽量保证隔日更,晚12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