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贝利的梅花在辐射尘埃中开出畸形的五瓣,叶云天踩着生锈的铁轨前进时,盖革计数器显示的数值比记忆中低了27%——那是他在1992年投递举报信产生的蝴蝶效应。远处的四号反应堆废墟上,陆明的白色实验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正在用镊子夹起一块泛着蓝光的辐射结晶。
“离核心区还有800米!”叶云天对着对讲机大喊,故意将声音调得与五年后的某个时空重叠,“那些结晶含有人类基因,会与你的防辐射徽章产生共振!”
陆明的动作顿了顿,防辐射徽章的指针指向橙红色。叶云天这才注意到他后颈的皮肤已经出现结晶化变异,纹路与青海湖冰面上的裂痕完全一致。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Ω组织的黑衣人正在用热成像仪扫描废墟。
“他们在燃料棒里加了我的线粒体基因,”陆明举起结晶,里面隐约可见染色体的螺旋结构,“现在这些东西看见我就像看见灯塔......”他的声音被混凝土碎裂声打断,一块钢筋混凝土从头顶坠落,叶云天扑过去时,看见陆明的左臂已经被辐射结晶刺穿。
“必须截肢!”叶云天扯开急救包,里面的止血粉在辐射中发出荧光。陆明却笑起来,结晶化的皮肤正在向手臂蔓延,每根血管里都流动着切尔诺贝利的蓝光:“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吗?时间修复者......”
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废墟。叶云天拽着陆明躲进报废的辐射监测站,墙上的仪表盘显示辐射值正在突破历史极值。陆明的防辐射徽章突然脱落,露出锁骨下方的梅花状标记——那不是刺青,而是用辐射刻在皮肤上的基因链。
“1992年青海湖的湟鱼计划,1995年的普罗米修斯之火,”陆明的瞳孔映着监测站里的梅花纹标识,“他们用濒危物种做容器,用人类基因做稳定剂,而我......”他看着正在结晶的手臂,突然抓起桌上的切割器,“是第一个成功的融合体。”
刀刃切入皮肉的瞬间,叶云天闻到焦糊的气味——不是血肉燃烧,而是基因链断裂的味道。陆明的手臂化作无数蓝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微型的核聚变反应堆,在空中拼出Ω符号。远处的黑衣人突然开枪,子弹擦过叶云天的耳际,击中陆明的肩膀。
“带这个走!”陆明将防辐射徽章塞进叶云天掌心,金属表面已经布满结晶纹路,“去维也纳,找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林博士......”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辐射结晶顺着伤口蔓延,在胸前织成梅花状的能量场。
当他们从监测站的通风管道爬出时,夕阳正在将反应堆废墟染成金色。陆明的机械义肢已经安装完毕,那是用切尔诺贝利的石墨残渣与叶云天带来的量子合金铸造而成,关节处的梅花纹铆钉闪烁着冷光。叶云天这才注意到义肢的骨骼结构,竟与青海湖湟鱼的背鳍骨刺完全一致。
“义肢的神经接驳需要辐射能量,”陆明活动着手指,石墨残渣在皮肤下发出幽光,“看来我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鬼地方了。”他的防辐射徽章被改造成义肢的能量核心,指针始终指向心脏的位置。
2018年的核能安全峰会上,叶云天盯着全息投影里的反物质自毁系统。那枚悬浮在反应堆核心的梅花状晶体,正是用陆明义肢的辐射结晶为原型设计的——当系统检测到伦理风险时,晶体会自动坍缩成微型黑洞,吞噬所有危险数据。
“陆明博士的机械义肢,”主持人的声音带着敬意,“不仅拯救了他的生命,更启发了核能伦理的新方向。”
大屏幕切换到切尔诺贝利的生态纪念碑,曾经的废墟上生长着用辐射改良的向日葵,每朵花的中心都嵌着退役的防辐射徽章。叶云天摸向口袋里的徽章,金属表面的结晶纹路正在与纪念碑的梅花状花坛产生共振。
“蝴蝶效应点数:-2。”月瞳的晶体手指划过数据屏,“国际核能伦理委员会提前三年成立,非法基因实验曝光量增加41%。”
叶云天看着陆明在1995年的采访录像,他的机械义肢正在讲解辐射结晶的安全利用,袖口露出的梅花纹袖扣与Ω组织的标志截然相反——那是用和平鸽的轮廓重构的梅花图案。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1995年5月1日,国际劳动节,也是陆明新生命的开始。
通风系统送来向日葵的气息,叶云天转头时,看见实验室的白墙上浮现出用辐射尘埃写成的公式——那是陆明手稿中被烧毁的部分,此刻正在被反物质自毁系统自动解析。而在公式的末尾,用义肢油渍画着一朵残缺的梅花,花瓣上写着:“科技的断臂,是文明的重生。”
他握紧防辐射徽章,感到里面的辐射结晶正在与掌心的基因碎片共鸣。远处的量子屏幕上,切尔诺贝利的辐射值曲线正在下降,而在曲线的谷底,隐约可见一个机械义肢的轮廓,正在用扳手拧紧最后一颗梅花纹螺丝。
蝴蝶效应点数:-2(累计-2)
环境指数: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