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空间裂隙
东海之上，黑门巍然矗立，门缝中渗出的混沌气息扭曲了周围的海水，连光线都被吞噬。
张清阳站在礁石上，手中的罗盘疯狂旋转：“大人！空间坐标已经锁定，但混沌界的侵蚀太强，我们撑不了太久！”
何匪单手按在清玥肩上，战纹如锁链缠绕两人：“小鬼，守好门。”
少年天师咬牙捏碎一枚玉符，金光化作屏障笼罩黑门：“最多十二个时辰！超过这个时间，门就会彻底失控！”
“用不着那么久。”何匪咧嘴一笑，暗金战纹骤然爆发，“清玥，抓紧了。”
清玥的左眼仍残留着黑火灼烧的刺痛，但此刻她毫不犹豫地扣住何匪的手腕：“你确定混沌界有解决‘永恒饥渴’的办法？”
“不确定。”他另一只手猛地插入虚空，硬生生撕开一道裂缝，“但留在这是等死。”
裂缝扩大的瞬间，狂暴的混沌气流如刀锋般刮来。何匪将清玥拽进怀里，战纹化作羽翼包裹两人，纵身跃入裂隙——
“赌一把！”
2.混沌漂流
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只有无尽的扭曲色彩在周围流淌。
清玥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打翻的颜料桶，五脏六腑都在错位。混沌气流撕扯着她的魂魄，左眼的黑火却反常地安静下来，甚至带着某种诡异的……亲切感？
“别被同化！”何匪的声音在识海中炸响，“用鬼帝印护住灵台！”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连忙催动眉心残留的鬼玺之力。幽蓝光芒笼罩周身，混沌气流被暂时隔绝。
“这是哪？”她在意识中问道。
“空间夹缝。”何匪的战纹在混沌中劈开一条窄路，“混沌界和现世的缓冲带——小心！”
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撞来，何匪旋身挥拳，暗金光焰将黑影击碎。清玥这才看清，那竟是半张人脸，眼眶里长着密密麻麻的触须。
“混沌生物。”何匪拽着她加速下坠，“越靠近混沌界，这玩意越多。”
清玥突然指向下方：“那是什么？”
混沌深处，一片大陆的轮廓若隐若现。但与寻常陆地不同，这块大陆的边缘在不断变化——山脉隆起又塌陷，河流倒灌进天空，森林在呼吸间生长又枯萎。
“混沌界大陆。”何匪的右眼亮得惊人，“抓紧，要着陆了！”
3.颠倒法则
他们砸进一片“草地”——如果那些会发出婴儿啼哭的紫色触须能算草的话。
清玥撑起身子，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天空是流动的暗红色液体，云朵像活物般互相吞噬；远处一棵巨树的枝丫上挂着无数发光果实，每个果实里都蜷缩着人形生物。
最诡异的是重力——她明明站在地面上，却看见百米外有座城堡倒悬在空中，城堡里的人影头朝下行走，毫无违和感。
“别盯着看太久。”何匪一把扳过她的脸，“混沌界的法则不固定，看多了会被同化。”
话音刚落，脚下的“草地”突然蠕动起来。那些紫色触须缠上清玥的脚踝，尖端裂开露出锯齿状的嘴。
“啧。”何匪掌心燃起金焰，触须尖叫着缩回地下，“先找庇护所。”
他们奔向那棵挂满人形果实的巨树。离得近了，清玥才发现果实里都是沉睡的人类，有些甚至穿着东岳的服饰。
“这些是……”
“被混沌界吞噬的魂魄。”何匪敲了敲树干，树皮上立刻浮现出扭曲的五官，“老规矩，借宿一晚。”
巨树发出风箱般的喘息声，树干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内部中空的树洞。
4.树洞密谈
树洞内壁泛着柔和的蓝光，竟隔绝了外界的混沌气息。清玥的左眼终于不再刺痛，但黑火仍在瞳孔深处静静燃烧。
“所以，‘永恒饥渴’来自这里？”她摩挲着洞壁，触感像凝固的油脂。
何匪从战纹空间取出酒壶灌了一口：“准确地说，来自混沌界更深处。”他甩手将酒壶扔给她，“喝点，能抵抗同化。”
酒液入喉，清玥差点吐出来——这玩意尝起来像熔化的金属混着血腥味。但几秒后，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混沌界带来的眩晕感确实减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