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灾兆显现
黎明时分，天空裂开了一道漆黑的缝隙。
那不是云层的间隙，而是世界的伤口。
清玥站在山巅，蓝黑左眼倒映着裂隙中游动的阴影。那些东西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如巨鲸游弋，时而似群鸟散开，但每一次变化都让空间微微扭曲。
“它们来了。”
何匪站在她身侧，战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的右眼金焰比以往更加炽烈，仿佛随时会烧穿这方天地。
张清阳抱着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天地灵气正在被抽离……它们在进食。”
“不。”清玥摇头，“是在‘筑巢’。”
她的左眼刺痛，视野中浮现出常人不可见的画面——裂隙深处，无数世界残骸正被某种力量牵引，逐渐拼凑成门的形状。
一扇通往现实世界的“门”。
2.残兵集结
废弃的噬天族避难所内，三方势力罕见地齐聚一堂。
东岳残部带来了幽冥鬼玺的最后碎片，道门献出镇派至宝“天地炉”，就连与世隔绝的龙族都派出长老，携带着初代龙王逆鳞打造的破界戟。
“星陨阁的疯子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白发苍苍的龙族长老咳嗽着，“现在唯有合力才能……”
“没用的。”何匪打断他，指尖敲了敲铺在石桌上的地图，“常规武器伤不到维度生物。”
地图上是清玥用魂火勾勒的裂隙投影，那些阴影的分布形成诡异的阵法。
“它们在模仿‘钥匙’的波动。”她轻触图案中心，“想骗过世界屏障。”
张清阳突然举手：“既然它们需要‘门’，我们毁了钥匙不就行了？”
满室寂静。
何匪与清玥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钥匙不是实体。”清玥指向自己的左眼，“而是噬天族与东岳血脉共同维系的‘概念’。”
“换句话说——”何匪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要毁钥匙，先杀我们。”
3.兵分两路
作战会议持续到深夜，最终定下近乎自杀的计划。
“我和清玥正面强攻裂隙。”何匪的骨刃在地图上划出深痕，“需要有人趁机潜入‘门’内，从内部引爆世界残骸。”
道门掌教脸色发白：“那等于自杀！”
“所以才叫你们来。”何匪冷笑，“不是要拯救苍生吗？”
清玥将幽冥鬼玺碎片分发给众人：“碎片能暂时抵抗维度侵蚀，但最多支撑两个时辰。”
龙族长老摩挲着破界戟：“谁负责潜入？”
“我。”张清阳上前一步，少年人的眼睛亮得惊人，“我的‘先天道体’能兼容所有能量。”
何匪刚要反对，清玥却按住他的手：“他是最佳人选。”
避难所外，夜风呜咽如泣。
4.诀别之誓
出征前夜，清玥在悬崖边找到了独坐的何匪。
他的战纹在月光下安静流淌，不再是狂暴的暗金，而是沉淀为某种更深邃的青铜色。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抛来酒壶。
“最后一壶‘焚心酿’，便宜你了。”
清玥接住酒壶，仰头灌下一大口。火辣的酒液烧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怕吗？”她问。
“怕个屁。”何匪望向天际裂隙，“就是有点亏。”
“嗯？”
“刚搞清楚自己是谁，就要玩命。”他忽然转头，右眼金焰灼人，“你呢？”
清玥晃了晃酒壶，蓝黑左眼映着星河：“我见过门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