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姚韵儿不知道宋淮川为什么这么说,想到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心中咯噔一下。
“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最好。”
宋淮川没有逼问姚韵儿,让姚韵儿松了口气。
见宋淮川油盐不进,姚韵儿也没有再多说。
生怕再说几句,宋淮川又说出什么让她胆颤心惊的话。
转头回了院子,去找了宋明简和宋锦程,准备商议对策。
可是没等他们商量出什么来,大理寺的人,就已经把侯府团团围住了。
宋淮川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一个云家分出去的旁支长辈。
做主开了云非晚的棺。
大理寺的人带着仵作,查出云非晚并非被火烧而亡,也不是重病而死,而是身中剧毒。
她身体里,有三种毒素,一种是慢性的,在身体里已经有超过一年之久。
还有一种是在身体里月余,让她的身体出现生病状况。
最后一种,是身死那一日,服下的剧毒。
大理寺出示了证据,宋明简和姚韵儿俱是喊冤。
但在充足的证据面前,由不得他们抵赖。
全府的人被截住,一个个审问。
这一问,把宋明简和姚韵儿的事给抖落了出来。
这件事不知道被谁宣扬开去,成了京城中人茶余饭后的话料。
引起人们关注。
大理寺把宋府上下搜了一遍,有了许多收获。
姚韵儿对云非晚动手,自然也早有准备。
只是因为事情发生在后宅,觉得不会引人注意,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怕太引人注目。
事情发生的并不久,她想着慢慢解决,谁能想到这会子就被大理寺抓了个现行,她想要藏住都不能。
在这种情况下,大理寺上门,很容易便查到了蛛丝马迹。
那些证据,全部都指向了她身边的丫鬟春杏。还有他铺子里的掌柜……
姚韵儿脱不开干系。
但是,有下人顶罪,她最多只是一个监管不严的罪责。
姚韵儿做了最坏的打算。
把事情推给春杏和外头的掌柜,让他们把事情都认了,自己花钱买平安。
如此,她还是侯府大夫人,不过是要沉寂一段时间了。
至于宋锦程,也必须保住。
宋锦程只要不认送毒药去的事,怎么也赖不到他身上。
姚韵儿打着如意算盘,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出卖她的,居然会是宋明简。
对付宋明简,陆北溟直接上了手段。
宋明简哪里敢和大理寺对着干,很快便招了个干净。
谁出的主意,谁下的毒,为什么这么做……
交代得明明白白。
宋明简想得很实在,这件事已经纸包不住火,他必须先保住自己再说。
姚韵儿一个女子,舍了就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跟了自己那么久,她也该知足了。
况且这件事本就是她的错,是她提议换子,是她想害云非晚,事情都是她做的,那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冤枉她。
而且,现在他们两个的丑事,被宣扬得沸沸扬扬。只要姚韵儿被定罪,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一番,把一切推给姚韵儿,说她勾引自己,那么骂声便就会对准姚韵儿。
不仅和他没有关系,而且他也是受害者。
换子的事他也一概不清楚,都是姚韵儿一手做的错事。
如此,他就能彻底把自己从这些事情里摘出来,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侯爷。
至于宋锦程……
一个儿子而已,现在云非晚没了,他以后想要多少都有,他多收几房妾室,过两年,儿孙满堂。
再不济庄子上还有一个宋宴清。
把宋宴清接回来,娶妻生子,宋家总能人丁兴旺。
犯不着在这件事情上,得罪了大理寺,害了侯府。
得不偿失。
况且,宋锦程也不是什么有出息的货色。若不是云非晚全力托举,宋锦程和街上那些纨绔没有任何区别。
宋宴清一个待在庄子上,没念过几日书的人,都比宋锦程有样子。
是以,放弃宋锦程,宋明简几乎没有多少犹豫。
他甚至想着,什么时候寻机会,让宋宴清认祖归宗,认回自己的身份。
从前太傅的那些门生,有可用的资源万万不能丢。
宋明简把该说的都说了,前脚回了府,后脚姚韵儿和宋锦程便被带走了。
因为毒药是经过宋锦程的手送到萃竹苑的,大理寺按照惯例,对他进行了问询。
宋锦程喊了半天冤枉,大喊着自己为什么要害自己的母亲,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宋锦程很是理直气壮。
直到大理寺说出换子一事,宋锦程傻眼了。
才知道姚韵儿骗了他。
根本不是云非晚的孩子没了,所以领了一个回来代替养着,而是姚韵儿悄悄换了云非晚的孩子,云非晚根本不知道。
若早知道云非晚不知道换子的事,他根本不会对云非晚出手。
姚韵儿是农女不说,还是自己的大伯母,这样一个母亲,在太傅嫡女面前,完全不够看。
到这时候,宋锦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不仅被姚韵儿骗了,还被姚韵儿利用了。
心中大骂姚韵儿。
将自己害到如此境地。
若不是姚韵儿,他手上怎么会染上人命。
宋锦程肠子都悔青了,但是无济于事。但是还想着挣扎一下,喊冤叫屈。
在大理寺的手段面前,宋锦程一个回合都没撑住,便老老实实交代了个干净。
不是他愿意的,是大理寺居然什么都知道。
知道真相,知道他们各自打着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