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翰顺着打开处的缝隙用手中的剪刀划了一下，盖子顺势被打开了来。
泡沫箱中的水清澈见底，鲅鱼在水中游动，银灰色的身体闪烁着冷冽的光泽，像一道灵活的闪电。
然后，陈书翰就看到姚以纪把手伸了进去，瞬间，水面被打破，细弱的泡沫轻轻在角落浮现出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从水中的发出“沙沙”的细响。
“嚯~真有活力啊！”
陈书翰看着面前被溅起的一片水花，分散着落在手臂和箱壁上。
最重要的是，落在了他的手臂上，陈书翰看了一眼对面的姚以纪，对方身上只有少许的水渍。
姚以纪的手指稳稳地扣住了鲅鱼的身体，它的尾巴仍在用力摆动，“啪、啪”地拍打出零星的水花，落在水面上。
鲅鱼被从水中提起的瞬间，水珠顺着它的身体滑落，滴回箱中发出“滴答”的声音。
姚以纪现在是两不耽误，一边回答陈书翰上没有问的，关于漆言归的事情，一边处理着手中的鲅鱼。
陈书翰则是开始，对着泡沫箱子中的鲅鱼伸出了试探的手，鲅鱼的动作迅捷，也有着不负于他刚进来后，张嘴就来的那句评价中的“活力”之词。
陈书翰只觉得，这个鱼数次从手中逃脱，鲅鱼的身体，哦，应该说是鳞片，滑腻得像涂了一层油，每次快要扣住时，它便灵巧地避开，从手中溜走。
厨房的案板上，鲅鱼被放在上面，银灰色的身体在灯光和外面的细雨映衬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姚以纪持着刀刃沿着鱼腹轻轻划开，微小的“嘶啦”一声，鱼皮与鱼肉分离的声音清晰而干脆。
内脏被小心地取出，丢进一旁的小桶中，发出“咚”的闷响。
这附近有不少的野猫，不过在投喂之前，姚以纪打算等下先问问茅云岚，里面有没有野猫不能吃的。
水流“哗哗”流出，姚以纪直接手持着冲洗着鲅鱼的腹腔，看着血水和杂质顺势流下，最后在水池中间消弭殆尽。手指仔细的在鱼身上轻轻搓动，洗去残留的黏液。
不过在手中的鲅鱼重回案板上之前，姚以纪看了下依旧和箱中“活泼”的鲅鱼争斗的陈书翰。
直接和对方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咳，先处理，先处理，我一定可以的。”
姚以纪不语，只是重新拿起了刀，在鲅鱼身上游走。
陈书翰见此情景，唯信其亦信己，遂，振作精神，复奋力“捕”鱼。
“咔嚓咔嚓”的轻响，是刀刃与鱼骨接触时所发出的，从尾部开始，沿着鱼骨将两侧的鱼肉片下，先是鱼骨被整齐地剔出，堆在一旁。
姚以纪在将其中细小的鱼刺挑出后，拿出了在做鱼丸的时候必见的勺子顺着力道层层剐过，嫩红的鱼肉被放进早已经准备好的宽大瓷碗之中。
姚以纪转身，看到的依旧是陈书翰勤勤恳恳的身影。见此，姚以纪也不打算去打扰对方，取了一只空碗备一下差点被忘记的葱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