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夏目光往下。
修长纤细的脖子，细细的锁骨，平坦的胸部。
看不到肌肤原本的颜色。
因为都布满了一种黑色的污泥。
水下是一条鱼尾，仍然涂满了污泥。
但也有一些地方被激烈的水流冲刷下来，露出银色的鳞片。
这居然是一条人鱼。
格夏脑袋里第一个出现的想法就是。
人鱼是有体温的吗？
他们的身体好像和海水一样，都是冰冷的。
真是个未解之谜。
格夏唇畔带着一丝温和的弧度，“漂亮的人鱼，你好像做了多余的事，我并没有溺水。”
显然这只人鱼把她当成了溺水的人类。
如果真的是个普通人类，这会儿早就死了。
人鱼少年愣住，漂亮的睫毛缓缓眨了眨，有些迟钝的样子。
突然用一种雀跃的语气。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格夏愣住，“……如果这里没有别人的话。”
少年脸上满是污泥，但不知道为何，能够清楚看到他脸上出现羞涩腼腆的情绪。
“真不好意思，第一次有人夸我漂亮，像做梦一样。”
格夏：……
“所以你不是人类？！”
贝尔又突然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格夏。
面前明明就是一个人类少女啊。
格夏：……
“那你是什么？”
贝尔绕着格夏游了一圈。
格夏嫣红薄唇轻启，“女巫。”
“啊啊啊！”
少年捧住脸，发出一阵叫声。
格夏连忙捂住耳朵。
贝尔转眼间已经距离她一米远，眼神又惊喜又恐惧。
他有些复杂地问：“你是女巫吗？你真的是女巫？”
“可是你看着一点都不像。”
格夏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一阵海浪就把他们两个拍进了水里。
几秒之后，他们两个都冒出头来。
格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向不远处的岸边游去。
上了岸，回头看到人鱼还在跟着。
刚刚那阵海浪之后，少年身上的淤泥又掉了一些，露出肩膀处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一般，透着一种娇艳欲滴的色泽。
半截锁骨，带着脆弱的美感。
少年白皙的指尖扒着礁石，鱼尾还泡在水中，仰头看着站在礁石上的女生。
女生提着裙摆，将水拧掉。
“我不是女巫是什么？”
“可是女巫不长你这样，她们邪恶、丑陋、可怕……”贝尔复述着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的话。
“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女巫呢？”
贝尔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奇异的光亮。
格夏挑了挑眉头，“你在找女巫？”
贝尔没想到自己的目的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咬着嫣红的下唇，点头。
格夏回想了下原主脑海中的咒语，挥了挥手中的魔杖。
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的斗篷罩在她身上，宽大的帽子遮住她的脑袋，一下将她从头遮到脚。
“信了吗？”
不像刚刚女生温润好听的声音。
这次面前黑衣人发出的声音粗哑难听。
贝尔忍不住后退两步，睫毛受惊地颤抖了下，“你真的是女巫？！女巫居然会夸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