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呢?
“怎会如此?”谢梧拧眉,“那两次我分明都遇到了妖魔,绝不可能是假的。”
可为何旁人碰不到?
其中怕是大有问题。
“都说妖魔易怒喜好杀戮,做事大多冲动不过脑子,此次怕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才会乖乖躲在幕后,轻轻松松便能引起仙门百家互相猜忌放松戒备。”谢无摇头轻叹,“我辈先祖若有一日看见修仙界如今模样,不知该会有多失望。”
谢梧莫名就想到了那日看皮影戏时出现的幻觉,突然有些心灰意冷,道:“若是先祖还在,说不定直接都气得想灭了仙门百家了。”
此话未过脑子,他说完便觉自己被鬼下了咒,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混账!”谢无果然大怒,“谁教你说的混账话?去承英殿给我反思一天一夜!”
谢梧垂头丧气地去了。
承英殿是沧澜剑宗历代先辈魂归之处,其中供奉牌位三千。
谢梧年少时总喜欢闯祸,五天有三天都是被关在承英殿里闭门思过。
他如往常在香炉里插上三炷香,便盘腿坐在了殿中央。
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他已经站在了问剑台上,身前一白衣人执剑而立,看不清面容,只能瞧见微勾的薄唇弧度。
“小后辈,听说你想打败我?”
谢梧微怔,“您是……”
话未说完,对方丝毫不讲先礼后兵那一套,拔剑朝他袭来。
未过三招,谢梧已然落败。
白衣人嗤笑一声,“起来。”
谢梧喃枫咬牙站起,这回扛过了四招。
“怎么,沧澜剑宗的剑道天才何时沦落到只有如今这般水准了?”
曾经的沧澜剑宗便是随便挑出一个弟子,都是其他门派难以仰望的剑道天才。
谢梧从不觉自己是什么真正的天才,若非剑宗落寞,这首席之位未必就属于他。
但天才又如何,他从不觉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哪怕他面前的是沧澜剑宗最出挑拔出、曾一剑挑飞仙门十七洲的谢长生。
然后他这位不敬师祖的弟子便被自己的师祖按在梦里殴打到梦醒时分,甚至让他觉出一种师祖像是找他出气的错觉。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起码从三招都扛不住迅速成长到三十招。
下次若是再见,他定能更厉害!
谢梧从梦中醒来,浑身酸痛好似真的经历了一场打斗。
他跪在蒲团上给身前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心里默默念着,什么时候祖师爷有空再来与他打一场,他定多烧几炷香。
距离一天一夜还有半日的时间,谢梧闲来无事,便开始擦牌位,忽而从身后传来门被急促敲响的声音。
“大师兄!你在里面吗?”
是小师妹的声音,这样急,莫不是出大事了?
谢梧懒散的神色一敛,大步走过去打开门,蹲下身问,“怎么了?”
江念晚显然是跑过来的,尚且喘着气,“就是昨天被玄师兄射伤的那个人,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