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陆长青躺了一周的冷床。
下周五约会吃完饭，陆长青照例送徐艺秋去她爸妈那住，车停在楼下。
他在方向盘上点了一路的手指，这时候速度快的跟烧到了似的。
徐艺秋解安全带准备下车，对他说：“我走了。”
陆长青不辨情绪地淡淡“嗯”一声。
徐艺秋去拉车门把手。
刚碰上，连手带侧半身的人都被他猛地拉回去，手被高举压在椅背上，人也重新倚在座椅上。
徐艺秋扭头擡眼看他。
陆长青倾身抵在她身前，握着她的拇指在她手腕上摩挲两下，垂眸看她的脸。
徐艺秋以为他是想要离别吻，手攀他脖颈后，仰脸在他唇上亲了下，看着他柔声问：“这样？”
陆长青喉结动了动，看着她的黑眸依旧没动。
徐艺秋耐心看着他，等他下文。
他启唇，嗓音低哑有磁性：“今晚去我那睡？”
徐艺秋好笑，“你紧张了一路，就这个啊？”
陆长青强压下不好意思，嗓音低沉地“嗯”一声，“去不去？”
“好啊。”
徐艺秋点完头，转身去拉车把手。
陆长青又把她的手捞回来，不安迟疑问：“……不是去我那？”
徐艺秋失笑，“那我得回去拿衣服啊，不然明天穿什么？”
“我那有。”
“嗯？”徐艺秋惊了，“你那有？”
陆长青：“前几天买的。”
“内衣呢？”
“都有，我上次给你晒衣服的时候看了尺码。”
徐艺秋放心了，“这么全，那我不上去了。”
陆长青彻底放松，主动给她扣上安全带，踩油门出小区。
徐艺秋手肘支在车门内沿上，歪头看陆长青认真开车的俊毅侧脸，揶揄他：“你是不是怕我上去就不下来了？”
陆长青坦白：“嗯，怕你爸妈不让你下来。”
“我想知道，你去内衣店买内衣的时候，害羞没有？”她凑过去看他的脸。
失望的是，他脸上一点升上来的红晕都没有。
也可能是因为现在车里灯光昏黄，他的皮肤也不是特别白，就算有点点红晕她也看不太清。
徐艺秋又伸手去摸他的脸。
陆长青拿下她的手，在她手心亲了下，放到腿上摸着，“还好，没有。”
徐艺秋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故意笑他：“脸皮真厚。”
陆长青也笑，清咳一声，动了动不自在的肩膀坐直，双手都放方向盘上。
徐艺秋不太信，他之前又没有谈过女朋友，陪女朋友去买过，怎么可能会不害羞，脸又重新凑过去，到他斜前方看他，“你真没害羞？”
陆长青笑倒在椅背上，揉揉她探过来的小脑袋，满足她的好奇心，“可能……有一点？”
徐艺秋还不信：“什么有一点？”
陆长青妥协，“好吧，害羞了。”
徐艺秋吃吃笑他。
陆长青无奈又宠溺地揉她的头，又顺着耳朵肩膀手臂下来，去握她的手，放腿上揉着。
他喜欢去碰碰她，揉揉她，贴贴她，随便哪，只要是她身上的，他都喜欢。
像得了皮肤饥渴症。
徐艺秋给她爸妈打个电话，说去陆长青家，不回去住了。
她爸欲言又止，只说：“别仗着年轻熬太晚，早点睡。”
她妈说起来就干脆多了：“徐艺秋我警告你啊，做的时候戴好套，别还没结婚就给我揣个外孙回来——”
徐艺秋心脏猛一下拔高，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忙挂断电话。
电话是挂断了，她妈那严肃冷冽的声音却像是在整个车厢3D立体式环绕，挥之不去，空间压抑又暧-昧。
因为她晕车，陆长青每次让她坐之前都会清理一遍车内空气，车里都是很清爽的味道，加上他开车稳，不会猛启猛停，她坐着晕车反应不大。
但现在久违的晕车反应却被压抑的空间逼出来了，胃里没多大反应，就是头晕脑胀，她关掉空调，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凉风进来。
陆长青转头看她一眼，皱眉，“晕车了？”
徐艺秋虚软地点点头，“有一点。”
他又看她一眼，忽然笑问：“真是晕车了？还没开十分钟呢。”
徐艺秋噘嘴，眼刀子甩给他。
他现在在开车，她不动他，一会儿到他公寓小区地下车库，车刚熄火，手就去打他的腿。
陆长青笑笑，下车，转去她那边开车门让她下来，她双脚前一秒踩地上，后一秒就被他打横抱起。
徐艺秋吓一跳，赶紧攀上他肩膀，“你干嘛？”
陆长青拿脚关车门，按一下手上车钥匙锁好车门，牢牢抱着人往电梯走。
这个点来车库停车的人不少，陆长青低头附在她耳边，气声说：“去让岳母放心。”
徐艺秋身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又烧起来，气恼地拍他肩膀，两手掐他脖子。
却在手下感受到他颈部气管在笑时的颤动。
这晚结束后，徐艺秋躺在陆长青怀里闭眼准备睡觉，他低头看着她干净白润的侧脸，摸着她小巧莹润的耳朵小声问：“试的怎么样？考虑把我转正吗？”
徐艺秋睁眼看他，没懂，“什么？”
陆长青高挺的鼻尖去蹭她微翘圆润的鼻头，低磁的声音略微模糊：“转正，之前不是说的先试试？试的怎么样？”
“不早就是正的了吗？”徐艺秋缩在被子里的腿伸直，双手缠他劲腰上，用笑弯的唇去亲他，“非常不错。”
“谢谢女朋友夸奖，我一定再接再厉。”陆长青放心了，轻松笑说。
徐艺秋立刻拒绝：“不用再接再厉，保持现状就可以了。”
陆长青被她警惕的小模样逗乐，拢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盖到胸膛上，“睡吧。”
有一有二就有三，在陆长青公寓睡了两次，徐艺秋周末基本就住他这了。
陆长青周末睡觉抱了两天温香软玉，随时能亲亲贴贴，揉揉摸摸，工作日再自己睡，寂寞的不能行。
徐艺秋周末睡了两天暖被窝，工作日再回自己家单独睡冷被窝也不习惯，加上气温一天比一天凉，想身边随时有个大火炉。
晚上睡不着，两个人就发消息，说着说着心思吐露，陆长青暴露他的狼子野心：「我过去找你。」
徐艺秋不同意，「中关村离东单太远了，你第二天得起个大早」
陆长青想去，想去见她，想晚上能抱着她睡觉，想能随时亲亲她，也就早起半个小时的事。
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当即收拾东西，开车到她小区楼下的时候才跟她说。
徐艺秋只能下来接他。
她住的房子就比陆长青的温暖多了，墙壁是暖黄的，各种东西都是粉粉蓝蓝白白的，连颜色重一点的紫色都少有。
她的拖鞋陆长青穿不上，穿着袜子踩在干净的白色地板上，像一脚迈进了五彩仙境。
徐艺秋带他去卧室，粉色蕾丝大床上，堆了好几个毛绒玩具，她扔到沙发上，让陆长青上床睡觉。
第一天陆长青还只是拿来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后来慢慢的，电脑，书本，健身器材，秋冬衣服，他的东西一点点侵占她的空间，他这个人也一天天挤进她的生活。
早上他比她早起半个小时去上班，走之前，她醒了就来个早吻，她没醒就喊醒她，再来个早吻，中午各自在单位吃饭，手机聊天，晚上他如果能及时下班，就买了菜回去给她做饭。
徐艺秋性子温顺，陆长青又对她上心，几乎能顾及到她所有的点，两个人没吵过一次架，就算有了点矛盾，基本当场就能解决，有时候她会耍点小脾气，撒撒娇，陆长青处处顺着，两个人处起来相当合拍，小日子温馨又舒适。
转眼就到了年关。
陆长青回元洲过年。
走之前，以为要有十多天不能见面，陆长青以此为挟，缠着她做了好久，大汗淋漓休息之际，徐艺秋才有机会说话：“我也回元洲，我初三要给爷爷奶奶扫墓磕头。”
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像乌托邦，陆长青都快忘了这茬，有些抱歉。
徐艺秋无声揉揉他的脸。
初三回元洲扫完墓，初四徐艺秋拎了礼物去陆长青家拜年。
他家人热情的徐艺秋招架不住，被陆长青拉出包围圈，去他房间参观等中午饭。
他高中毕业后就不怎么在家里住了，屋里和上学时没多少变化，各处堆的还都是他初高中用的课本资料卷子。
陆长青斜倚在床头，一条长腿掉在地上，看徐艺秋好奇地在屋里左转转，右转转，左摸摸，右摸摸，抽出他以前的考试卷子，转身问他：“你高中不是早都学竞赛了，怎么成绩还这么好？”
“也不是一直都在学竞赛，高一四月份预赛，七月份就被打回来了，基本都在学校，也学综合，特别是高一被打回来之后，担心最后竞赛没过，高考也不行，会没学上，高二花在综合上的时间也多。”
“哦。”
徐艺秋又转回去，接着好奇东看西看，拉开抽屉——
抽屉里最上面是一张照片。
她惊奇拿在手里。
陆长青神色一惊，随意搭在床上那条腿落地，大步跨过去就想夺走，“别看。”
她灵活地从他胳膊下钻出去。
就是他房间不大，一张两米多的床就占据大半个空间，徐艺秋钻出去没地方跑，被他压倒在床上。
陆长青去夺那张照片，徐艺秋扬高手，故意来回晃不让他拿。
同时笑着质问：“哪来的照片？学校用来展示的照片怎么会在你这？”
她睁大眼，不敢置信问：“你偷的？”
“胡扯，在你眼里我上高中的时候这么不遵守纪律？”陆长青笑着掐她两腮，将她细瘦胳膊按到床上，长臂一伸夺回照片。
松开她，放松地平躺在她身侧，举着照片看。
徐艺秋侧身，搂着他的腰蹬脚，爬树一样爬到他胸膛上，想和他一块看照片，陆长青伸手捞她，让她趴的更舒服。
今天天气晴好，房间朝阳，有阳光穿过窗户格条照进来，一条条明亮光线落在两人亲密依偎的身上。
陆长青说：“找老李要的。”
“什么时候？”
“应该是高二上学期，换下一届照片的时候。”
徐艺秋看着照片里站在树荫下，穿着绿白校服，马尾扫肩，满脸胶原蛋白的十六岁自己，感慨说：“那时候好稚嫩，好年轻啊。”
陆长青垂眸看她现在的脸。
已经三十了，去年还有一场差点夺走她生命的肺炎，皮肤不能说和十六岁一样鲜嫩，但这大半年除了工作上会有些头疼事，生活上可以说无忧无虑，加上床事和谐，她的状态基本恢复到病前，相比同龄人，还是更显年轻一些。
陆长青搂着她腰的那只手改去轻抚她的脸。
徐艺秋擡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