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玱玹看着殿门外雷雨交加的黑夜，久久无法安睡。
流言已经传了足足一个月，皓翎王没有出声，小夭相柳也没见人影，就算医学院宗门被打砸他们只是撤离连个反抗的人都没有。
玱玹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殿下！小夭是赤宸之女这事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应龙在听到传言第一时间就想办法压下去，可是没用，如今整个大荒都在传，那些骂名有多恶毒，走在大街上应龙都暴躁地想杀人。
忍到今日，他还是没忍住，过来质问玱玹，却见玱玹依然淡定地独坐在矮桌前。慢悠悠地喝着桑葚酒。
“应龙将军，这是小夭最喜欢的桑葚酒，要来尝一尝吗？”
冒着大雨全身湿透的应龙明白了，都是他的手笔。
“殿下！我对你很失望！好自为之！”
“站住！”
玱玹起身，脸上压抑着愤怒，让他的脸显得有些扭曲。应龙停住脚步却没再回头。
“连你也要背叛我，背叛西炎吗？”
“殿下，末将不敢，只是从今以后，末将不会听从你的命令了，西陵大将军对我有恩，我却没法阻止流言蜚语，让她死后还要遭此一难。”
“凭什么小夭就可以对我想杀就杀，我只不过传些流言，我就是罪无可恕了，难道这都不是事实吗？”
应龙转身，眼里只有冷漠，他冷冷地道：“你又对大王姬做了什么自己不是一清二楚吗？别人不愿意成为你们手中的棋子就是背叛了？这些年来，你除了到处找小夭王姬，你又为天下百姓做过什么？你除了与五王七王他们一样算计人心？又为西炎做过什么？自己无能就算了，小夭丫头真真切切地救苦救难，开设医学院免费教学，又让普通人能有机会学习武艺，她杀了离戎氏和涂山氏是为了给妖族一条活路！你呢！把她所有功劳变成了罪恶！把你姑姑变成人人唾弃的荡妇，当年的事，你知道个屁！你就是个白眼狼！算我倒霉，为什么跟了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主子！老子他妈的不干了！”
应龙脱下一身军装，将它狠狠甩到玱玹脚下，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雨幕。
走出辰荣王宫，应龙居然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将军，我之前的许诺永远有效。”
愉悦的声音从街道一旁的转角响起，应龙转身看向声音来源处。
三道人影款款而来，大雨倾盆，却无一滴滴落到他们三人身上，就连脚下的靴子也未曾沾湿。应龙震惊的不是相柳和小夭的出现，而是他们身旁一直笑看着他的…
“西陵大将军？”
“好久不见了，应龙。”
“你，你，我是不是在做梦？”
应龙激动得差点语无伦次，但又想到什么，直接跪在地上。
“将军，应龙对不起你，没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展，可玱玹是你侄子，我明知是他，却无能为力。早前我就警告过他了。可…”
“无事，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与你无关，你先起来。”
应龙起身，又看向相柳小夭二人，有些踌躇着问：“王姬，孩子可有平安？”
“很好，很健康，我们只是隐世一段时间而已，传言是我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