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少主,等等!您功课还没完成,今日不能出门!”
“少主,您就听听话吧,宗主回来发现你又偷跑出去玩了这次真会下死手打您的。”
可前面的纪黎衾毫不理会,他是谁,归墟宗下任宗主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天才,同龄人中无人能敌,甚至好多江湖高手都败在他的剑下,还需要做那些孩童才该做的的功课吗?就他爹事儿多!
“小爷我今天就要在外面逍遥,谁也拦不住!”纪黎衾看着身后追着的丫鬟们不可一世地扬起嘴角,整个就一老子天下第一的状态。
然而他正得意时突然与人撞了个满怀,他比那人蛮实许多,将那人撞了个人仰马翻自己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呀!”纪黎衾揉着屁股,不耐烦道,“谁啊!归墟宗内不长眼睛吗?”
“逆子!瞪大你的两个灯笼看看,到底是谁不长眼睛!”
纪黎衾听见一声熟悉的呵斥,立即像老鼠见了猫爬起来,站得标标正正头都不敢擡:“爹,爹,您,您回来啦?”
这时那个被他撞到在地一身素雅的孩子也站了起来,不言不语地拍掉衣服上的灰尘后站到了一个长胡子中年男人身旁。
纪黎衾斜眼向那两人看去,其中那个中年男人他认得,这是当今江湖剑圣,是个厉害的人物,与他们归墟宗有些联系,不过已经好几年没来过了。
“逆子!”这时纪书伯又骂了声,“快向人家道歉!”
纪黎衾看向那瘦瘦小小有着张小姑娘般清秀面孔的少年,有些瞧不起道:“那身板儿风都吹得走,自己站不稳怪我?我不道歉。”
此言刚出纪书伯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没礼貌的东西,丢人的逆子,快给我道歉!”
纪黎衾倒是倔:“我不,我才不给这种柔弱的男孩子道歉!”
“宗主,”那孩子却不卑不亢地开了口,“隐尘无碍,不必难为令公子。”
“实在对不住,养出这么个逆子,”纪书伯先与他们致歉后松开了纪黎衾,“看人家气度,再看你有个宗门少主的样子吗?”
纪黎衾扬过头,满口傲气:“江湖是靠实力说话的,我武功高强自然能当上宗主。像他那么孱弱的人,不配得到我的道歉!”
“小小年纪满口狂言,”纪书伯摇摇头,“完全不谙世事!你觉得人家孱弱?可不知对方比你厉害多少!”
纪黎衾只当他爹在说笑:“放眼江湖同辈中就无对手,前辈也有多少能打个平手,就他会比我还厉害?”
少年狂得完全目中无人。
“隐尘,”纪书伯也不再与纪黎衾多言,转身向褚隐尘道,“就劳烦你趁此机会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怎么做人!”
纪黎衾盯向清瘦少年,那少年却看向了身边的师父。
中年男人捋捋胡子:“隐尘去吧,与少主过两招,但注意分寸。”
“是。”褚隐尘回道。
这两个大人的语气令纪黎衾十分不爽,好像断定他会输给那个瘦弱的少年一般。
比武台上纪黎衾紧了紧衣服,看着那清瘦少年还是嘱咐了句:“一会儿我可是会用些力气让那两个老家伙看看我的本领,你要是撑不下来了就提早认输啊,别搞得到时候我欺负人似的。”
褚隐尘拱手道:“少主请用全力吧。”
“哼,”纪黎衾照规矩也对拜一礼,“那我可就来了!”
说罢纪黎衾抽剑而出,或许是想急于证明自己,第一式就用了五分功力,他觉得这五分功力对那人绰绰有余了。
然而褚隐尘却连剑都没抽,一个绕挡便化解了他的招式。
纪黎衾顿时震惊,这可是归墟宗内门的高级剑法,这个少年竟就这样破开了。
“可恶!”
纪黎衾紧皱眉头,一个转身挑剑而去想要卸下褚隐尘的武器,但他连褚隐尘的衣服都没碰到,反倒被褚隐尘的剑鞘擦中了手腕。
还好他反应迅速及时拉开了距离,褚隐尘的剑鞘没有伤到他,但如果他用的是剑刃的话自己的手腕已经能见些血了吧。
两招之后褚隐尘终于开始主动出击,他的剑法纪黎衾略微有些熟悉,因为纵云山山主教过他一些,可这些招式在褚隐尘手中后就完全变了个样子,他熟悉但完全无法预测,就算预测到了褚隐尘动作快到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好几场后纪黎衾越来越处于下风,边应付边看着与他打斗的少年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清瘦柔弱的人怎么有这等能力!他用剑的方式实在诡异,就像会分身般同时出现好几道影子让人辨不清虚实。
纪黎衾终于使出了十分功力,但也只是稍微与他平手一阵后便又被压制了。
“唰!”那清冷少年突然一个横挑将纪黎衾的剑卸下了。
纪黎衾看着远飞的剑一时呆住,而褚隐尘已经顺势将佩剑别在了腰上。
“承让。”褚隐尘恭敬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准备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