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期
自从栾无寒来后，村子的情况便逆转了，不少人在鬼门边都被他拽了回来。
褚隐尘身体好些后便在一旁当帮手，栾无寒治病救人的同时也会教他些医术。
“你不学医术当真可惜了。”这是栾无寒见到褚隐尘常说的。
而现在祁明渊总会挡在褚隐尘身前，向栾无寒反驳道：“我师父学剑更好，现在可是天下第一的剑圣，别在他身上加什么不必要的期望。”
最后半句话祁明渊颇有警告的意味。
“明渊，”褚隐尘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善，责备道，“不得对栾前辈无礼。”
祁明渊却毫不退让，敌视着栾无寒。
栾无寒倒无伤大雅一笑：“隐尘，你这个小徒弟对你很上心啊。”
“栾前辈见笑了。”
褚隐尘替祁明渊恭敬赔礼，他不知道祁明渊这是怎么了，以前也很讲礼数的，现在却总是与栾无寒针锋相对。
“褚侠士，祁侠士，还有这位栾神医，”这时里正进了屋，向几人拜道，“已经中午了，先去吃饭吧。”
“好。”
三人便先随里正去院里吃饭了，一会儿他们还得赶着去东边的人户家里看看。
“现在的药还有多少？”路上栾无寒向一同的程大夫问道。
程大夫略略想后回道：“荆芥、怀仁和半夏都已用尽，其他药也不多了。”
栾无寒脸色凝重，村里的好转才在开端，想要彻底解决瘟疫还需要一段时间，药材的辅助是不可或缺的：“之后将所有药量减半，延长熬用时间。”
“可，”程大夫有些担心，“这不会降低效果吗？”
“就算药效弱也不能断药，”栾无寒道，“不过五日药谷的弟子便会带药赶来，撑到那时便好。”
“好，”程大夫应答道，“便照栾神医说的做。”
“隐尘，”栾无寒又对褚隐尘道，“祠堂病重的那几人就由你专门照看，他们几个的药还是如常，行针再重几分。”
“是。”褚隐尘回道。
东巷人户多，他们分了两批去各家查看，程大夫带着他的几个徒弟，而褚隐尘与祁明渊则跟着栾无寒。
村里的人都知道褚隐尘这几人，见到他们都十分客气。
“几位先生好，”第一户人家迎出来的是对年轻夫妇，“感念三位大恩，我与妻儿吃过药后都好了很多。只是家中的老母亲咳嗽一直不见好，还请三位去瞧瞧。”
“带路吧。”栾无寒作为前辈，又行医治，所以基本上都由他主张。
刚进屋他们便闻到一股很浓的药味，祁明渊紧了紧脸上的面巾：“师父，这是什么味道啊，好苦。”
褚隐尘对药材不是很熟，但这几天药材见得多便也知道些：“应该是木香吧。”
一旁的栾无寒听到嘴角上扬：“隐尘在药方面还是有些天分，焚的就是木香。”
年轻夫妇也应道：“两位说的不错，就是木香，前几天听村里人说几位有言，焚木香能祛除肝胃邪祟，家里刚好有些，便给娘点着了。”
栾无寒走到床边，先看了看床上人的脸色，再向年轻夫妇问了些问题，便行针了。
目前行针是在村里药不足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
老妇人听到耳边窸窣缓缓睁开了眼睛，在薄烟缭绕中看着床边行针的人十分恍惚：“我这是死了？”
“哎哟娘嘞，”一旁的儿子道，“什么死了，您还活得好好的，神医正在帮您治病了。”
“这真是怪了，”老妇人看看儿子又看看栾无寒，“怎么见到五十年前的人了。”
年轻夫妇对望一眼，不理解：“娘您睡糊涂了。”
“怎么会糊涂，”老妇人嗔怪一声，“我怎么会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