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
子末，夜深人静，硕大的皇宫上空几只飞鸟划过。
皇城边角处，祁明渊着一身简单利落夜行衣紧贴墙根，看清鸟儿们的信号后带上面具飞上了城楼。
与此同时深宫后院内，漆黑房间中躺着的人猛然惊醒，褚隐尘坐起身来紧压住胸口，莫名觉得一阵心慌。
但身上却莫名疲软，不一会儿他又沉睡过去。
祁明渊带着只青色面具，将脸挡得严严实实，因为他不确定燕国皇帝会不会认识他。
当年燕国与卫国勾结举兵攻入齐国皇都，恐春风草生，便决议将齐国皇室之人全部杀完。只是后来他母亲使了些计谋，再加上无数亲族献出性命，让卫国生出异心才偷偷将他们母子藏起来带回了卫国地牢。
燕国早以为齐国皇室已经死绝，若是认得他面孔，知道他还活着，他与褚隐尘将更加难逃出去。
祁明渊是第一次来燕国皇宫，但通往褚隐尘住处的路却在他脑中无比清晰。他的眼睛已经随着那些鸟儿俯视了许多遍，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不仅能读懂鸟雀的意思，还能与它们的意识相连接，就像褚隐尘曾经说过的与鸟通识。
身影越过，不留痕迹，祁明渊从砖瓦上跳到了地上。
从这块地方开始守卫就多了，每隔一刻钟便会有巡兵过来。
而他穿过这片地方需要一刻多钟，并且这里道路宽敞视野开阔没有什么遮挡，他唯一的机会是在第二班巡兵来之前赶到中间的殿宇，趁着夜色藏到门檐之下。
祁明渊躲在墙后看着最新一班巡兵走过后便飞步上了路，借着黑衣尽量隐在宫墙的阴影之下。
幸好今夜月光也不是很明亮，给了他更多信心。
在他掐算着差多有一刻钟时见到了中间宫殿大门伸出来的飞檐，而这时拐角处也出现了巡兵的脚步声。
祁明渊心头一紧，加快脚步，终于在巡兵转过来的瞬间挂上了飞檐。
那些巡兵严肃端正目视前方，没有注意到隐藏在黑暗中紧贴着檐梁上的他。
随着巡兵逐渐靠近祁明渊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起来，但好在的是那群巡兵完全没有往其他地方看。
就在他以为可以放心些的时候左手紧抓的横木突然松动了一下，祁明渊瞬间屏气，那些巡兵已完全到了他的身下。
祁明渊意识到要出问题了，这根横木可能撑不住他。
但在来之前他也做好了从一开始就被发现的准备，大不了从这里就动手，一路杀到褚隐尘的地方，用褚隐尘教给他的剑法将这罗网撕破。
果然那根朽木从中间断开了，祁明渊半面身子倏地垂下，在下落的同时他抓住了那根朽木。
一切都只在片刻之间，毫厘之差，他与最后那名巡兵几乎擦背而过。
祁明渊腰上用劲将自己垂下的半面身子拽了回去，隐在黑暗中待那群巡兵消失在拐角后赶紧飞上了屋脊。
待远去没人后祁明渊将朽木丢入了黑暗，嘴角微勾，看来上天还是照顾他的。
越过好几宫，他终于到了皇宫后院。
这里与其他地方相比安静荒废很多，宫殿陈旧，草木众多，巡兵少，连宫女太监也不怎么过来。
褚隐尘就在这里的某处院落，他马上就能见到他了，祁明渊心里不禁高兴起来。
然而他的脚刚落在院中一支箭就直直地插在了他脚前，四周茂密的树丛中钻出无数持刀的侍卫，破旧的大门被猛地踹开，一队队背箭士兵举着火把鱼贯而入，同时墙沿上凭空出现数十个带着头盔铁面的黑影。
祁明渊眼神冷沉，抽出了应语。
“你不会以为一国皇宫当真是这么好进的吧，”人群间白挚着日常紧身利落的衣服慢慢走了出来，看着被围在院中带着面具的少年微微一笑，“少侠我们见过？”
祁明渊不言语，握着剑柄的手已经开始运气。
而白挚却是完全不放在眼里：“擅闯皇宫是大罪，不过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趁双方都还没动手悄悄出宫去吧。”
在救出褚隐尘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退步的余地，祁明渊也不浪费一句话，持剑直接冲向了白挚，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拿下他这场对峙也就赢了大半。
当然对方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还没靠近白挚便被涌上来的侍卫困住了。
祁明渊没有一丝犹疑，从最近的人展开了虐杀，虽然数不清这院里有多少人，但只要都杀光就行了吧。
那些侍卫虽然都是精良，实战经验也不少，但在祁明渊面前几乎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白挚站在远处观察着对战面容逐渐严肃，他知道江湖的这些人不容小觑，但没想到这少年竟厉害到这种地步，比上次在客栈里见的可怕多了。
但他并不是很焦急，毕竟他也没指望这些小侍卫能拿下他，只要先消耗掉他的体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