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
齐军西行之时,周擒在祁明渊他们面前信誓旦旦道:“殿下,贺将军,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那只死狐貍,绝对让他不敢做什么妖!”
贺臣看着大气凛然的人,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双手攀住他的肩:“周擒,保护好你自己。”
“贺将军别担心,周擒誓死守住拿下的这片土地!”
“嗯……”贺臣勾着头拍拍他的肩,“这我不担心,就是好好保护你自己。”
周擒听得不明不白的,就这样将目送着他们西征了。
卫国军队果然不是一般的强悍,尽管最厉害的将军张夺没了,他们依旧能顽强地抵抗。
作战营帐内将领们激烈地讨论着攻城略池的方法,祁明渊则在一旁听着心中慢慢定夺。
这时属于祁明渊亲卫队的小兵轻声进了帐篷,在祁明渊身边后报道:“殿下,北方门派的人来了。”
祁明渊目光略微严肃,起了身:“过去吧。”
没走几步路就到了祁明渊的帐篷,掀开帘子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祁少侠,好久不见。”气度不凡相貌周正的男子见到他,微笑地打了招呼。
“山清兄,没想到你竟然亲自来了,”祁明渊擡手指向一旁的坐席,“请上座。”
双方坐好后,蒋山清道:“青松宗受难时,我曾逃往纵云山得祁少侠救助,还没做出报答,理应亲自跑一趟。”
“青松宗现在如何?”
“幸得祁少侠帮助,”蒋山清点头以示谢意,“当年青松宗在四泽地界被其他几门派联合围攻无处可去,本在四泽辛苦挣扎时,祁少侠从南越来信让我们去北燕建派。确实如祁少侠所说,北燕刚灭,在燕地的门派式微,我们过去阻力不大。如今在祁少侠的力量帮助下,青松宗已凌驾于整个北方门派了。”
“那金掌门肯定很高兴。”
“我们宗主本就是争强好胜的,”蒋山清提到金止寻嘴角不自觉的带了笑,“也更乐意亲近我们几师兄弟了”
“青山兄过来想必是北方的事已办妥了吧?”
“没错,”蒋山清看向祁明渊,目光沉着可靠道,“齐国一统天下之时,北方诸势力尽愿臣服。”
“好,”祁明渊也承诺道,“大业成后,绝不会亏待青松宗。”
等蒋山清走后,祁明渊对权瑞吩咐道:“权瑞将我祁明渊的身份传播出去,作为纵云山弟子曾经环游正土,一路百姓多有受过照顾的,于我们进军以及今后收拢人心有益。”
“是。”权瑞立即去安排了。
祁明渊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绳,他将所有能利用的都利用上了,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不再受任何约束地回到他的身边。
齐军所到之处不伤百姓分毫,与人亲善,一路入关收获了一大波民心。
与此同时卫国皇城内慌作一团,各大臣纷纷请见皇上却都被赵德喜拦在了外面。
“你这没根儿的狗奴才,”门外跪着的大臣终于有人受不住了,唰地起身指着台阶上的赵德喜大骂,“我忍你很久了!仗着得皇上信赖,插手朝政掀起党争残害忠臣!明眼人谁不知道,吴夫丞相,张夺将军就是你设计害死的!现在好了,齐军攻过来我们连能用的将领都没,任其长驱直入!我真怀疑你和那齐人是一伙儿的,卖国叛主!”
“徐广,”他旁边的大臣赶紧拉着他的衣摆小声劝道,“别乱说话。”
“哼!”徐广却扯开他的手,骂得更有劲,“齐军进来你我横竖一死,还怕这阉人作甚,今儿我非把这些年压的火气都发出来不可!狗阉人,让我见皇上,让我见皇上!”
徐广说着就往前冲,赵德喜平静地挥挥手旁边的侍卫便上前将人架住了。
“狗贼,阉人,下贱奴才,让开,给我让开,让我见皇上,我们要见皇上!”徐广骂着又大声哭道,“皇上,卫国要没了,卫国要没了啊!前方将士们要顶不住了,你再不见我们与我们共商办法,卫国就真亡了!”
从张夺私自用兵后卫国军队进行了大整治,卫崇将军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没有他的命令谁也调不动兵。所以前方战士都只能死守在自己的地方,没有能统帅的将领,没有增援也无法协调配合。
赵德喜冷漠地看着院中的闹剧,然后转身进了大殿。
大殿中幽暗寂静,只有龙床边瑟缩着一个人,见到赵德喜他那惊恐害怕的神情才有一丝缓和:“德喜公公!”
“陛下。”赵德喜轻轻拍着跪扑到他怀中的人。
“德喜公公,”卫崇擡起如稚童般清澈的眸子,“外面好闹啊,他们在吵什么呀?”
赵德喜慈祥地笑着摇摇头:“没什么,陛下不用管,乖乖地待着这儿就行。”
“还要待多久呀,”卫崇单纯地问道,“这里面好黑呀,我想去外面抓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