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年轻，筋骨结实，腿脚没事，就是发麻。
他在地上坐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一骨碌爬起，背上背篓，下山去了。
没敢回家，直奔干爷爷王老头那儿。
王老头一见他样子，差点吓一跳：“这是咋整的？快来让我看看！”
“干爷，没事，皮外伤，吓人不严重。”陈鹏飞勉强挤出个笑。
“赶紧的，我给你擦点药，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衣服一脱，王老头拿紫药水一通抹，边抹边皱眉头，还一边伸手活动他的手脚，又摸了摸肋骨，确定没事才放了心。
“你这……掉沟里了？”
“我追山羊，跳石砬子下去了。”陈鹏飞实话实说。
“你咋不带弓箭？你能追得过羊？疯啦？”王老头气得胡子都炸了。
陈鹏飞低头不语。虽说记忆里是会射箭的，可手上没练熟也不敢乱来，这次干脆就没带。
但这话不能说出口，只能低头认错：“忘了，干爷，下次一定带。”
“吃饭的家伙不带，你还敢往深山跑？要是碰上大的，你连跑的机会都没有，真是胆肥了！”
王老头是真生气了，语气也冲。
陈鹏飞也不敢反驳，只能乖乖点头，一副“下次再也不敢”的样子。
“以后别往深山钻，山边儿转转就行了。你家现在也不靠这口吃饭了，别瞎折腾。”
见他点头，王老头才算消气。
“干爷，你帮我把这俩羊处理下吧，我家那边不方便弄。”陈鹏飞指了指背篓。
王老头一愣：“你还真逮着了？这运气……”说着乐了，“行，小子运气不错，你趴炕上歇着，我去收拾。”
陈鹏飞咧嘴一笑：“干爷，炖点羊肉别忘了叫我。”
“少来！你先把皮绷好再说！”
在王老头眼里，这点皮肉伤算不得啥，就是这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得好好盯着点了！
陈鹏飞这一觉睡了仨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偏西了。
王老头坐在炕头，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看着炕上趴着的陈鹏飞。
“干爷，你咋不叫我？”陈鹏飞撑着坐起来。
“叫你干啥？我都收拾利索了。头蹄下水都在大锅里卤着呢，晚上我跟你爷老李头子喝点儿。”王老头一边说一边笑，烟袋锅子敲得咚咚响，“羊皮我留着，等晾干了给你做顶帽子。”
陈鹏飞吸了吸鼻子，空气里全是卤羊肉的香味，馋得他口水都快流下来。
“干爷，我得先回家一趟，我二姐还等着我呢。”
“那肉你拎点回去，给你二姐带点，也算个脸面。”王老头吩咐着。
陈鹏飞到了厨房一看，那堆羊肉起码有四五十斤。
“干爷，我拿一半就行。”
“全带回去。你家人多，给你爸他们也送点。”
陈鹏飞摆摆手：“干爷你忘了，我家吃肉不方便。你给我二姐留点，再给大队长点意思，剩下的给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