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设计师在别的地方总是三心二意,但工作起来却非常专注,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公司里人都走完了,宁臣欢还抱着数位板,一点点地改稿子。
一个小时前他就已经看过了时间,知道傅亭筠应该已经到楼下了,但宁臣欢就是不想下去。
他觉得自己有点像那种宁愿加班也不想回家面对老婆孩子的渣男,但转念一想,呸!凭什么他是渣男!他又没有做错什么,明明是傅亭筠毁约的!
傅亭筠才是渣男,不对,不是渣,他是心机狗,疯子!大骗子!
宁臣欢有些丧气地戳了戳笔尖。
傅亭筠无处不在、密不透风的“爱”,是真的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了。
偌大的公司里漆黑一片,员工早已经走光了,只有老板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微黄光线从半敞着的大门缝隙里透出来,像是独立于世间的一个角落。
少年没有再用数位板,而是埋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看上去专注又乖巧,光线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像是蝴蝶散发着微光的羽翼。
傅亭筠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这样的宁臣欢仿佛散发着和平时在他怀里撒娇时,完全不一样的魅力。
他的欢欢,是独居创造力的天才设计师,是独当一面的公司一把手,是所有员工都喜欢的上司,也是在他怀里,软声叫他云哥哥的可爱妻子。
好像和宁臣欢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要比前一天更喜欢宁臣欢一点。
专心在纸上画东西的少年,连男人什么时候走进来的都没注意,直到腰忽然被人搂住,男人清冷的吻落在发顶,温和问:“在画什么?”
宁臣欢吓了一大跳,眼疾手快地将纸上的东西捂住了。
他像只骤然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蹭地站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傅亭筠:“欢欢一直没下来,我担心你,上来看看。”
他的视线落在少年拼死捂住的纸张上,眉梢挑了挑:“欢欢画的什么?”
宁臣欢说:“不给你看!出去!”
可男人的手指只是在腰间的某个地方捏了捏,就像触碰到一个隐藏开关一样,他浑身过电般的一哆嗦,手上的力气都软了下来。
二人做了那么多次最亲密的事情,他身体的哪里最敏.感,傅亭筠再清楚不过。
男人温柔地将他软下来的手挪开,当看见纸上画着的东西时,眉梢抽了抽,神色有些复杂。
只见雪白的A4纸上,画着大大小小的王八,王八背上大剌剌写着傅亭筠三个字,像是觉得这还不够,少年在王八旁边的空白处还横七竖八地写了好几个:大坏蛋!大骗子!变态!
傅亭筠:“......”
他唇角勾了勾,有些好笑:“欢欢这么晚不回家,就是为了画这个?”
反正也被看见了,宁臣欢也不藏着掖着了,脖子一横,破罐破摔道:“画这个怎么了?你发疯你变态还不让人说了唔——”
他没说完的话被男人尽数封回了嘴里。
男人咬着他的嘴唇,舌头入进来,亲得他呜呜咽咽,话都说不出来。
分离前,还用舌尖在他唇角刮了一圈,舔.舐过亲吻过程中他来不及吞咽儿留下的银丝,显得情.色又暧昧。
傅亭筠语气温柔而耐心:“欢欢,不可以说老公是变态。”
他瞥了眼纸上乱七八糟的一堆王八,轻笑:“也不可以在王八背上写老公的名字。”
宁臣欢暴跳:“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傅亭筠思索片刻:“嗯...我们的确有一幢房子在海边,欢欢想回那边去住吗?”
说的是南亚那座与世隔绝的小岛。
一些并不愉快的回忆涌来,宁臣欢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不说话了。
傅亭筠亲吻着少年微微发抖的后颈,温柔安抚着。
他并不想要吓宁臣欢,但有时候,漂亮的小蝴蝶总是不太听话,不吃一点苦头,就学不会乖。
少年腰肢温软,握在手里如同细腻的羊脂玉,隔着薄薄一层衣料都能感受到掌下的滑腻与柔软,傅亭筠揉着掌中的纤腰:“累不累?我给欢欢揉一下。”
宁臣欢正想说不要你揉,可声音一出来就变了调。
男人的手指微冷,似乎带着早秋霜露般的凉意,走过的地方却似燃起了火,烧得宁臣欢浑身发烫。
傅亭筠熟知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哪里揉一下,少年纤细的身体会瑟缩起来,哪里按下去,少年的喉咙里会发出好听的叫声。
到后来,明明什么都没做,宁臣欢却觉得好像骨头缝儿都被人摸透了一样,声音里都带了软绵绵的哭腔:“别、别按了...云哥哥...”
即使再怎么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宁臣欢还是会本能地喊云哥哥,因为以往的多次经验刻在了他的记忆中,他知道每次只要一喊这个词,男人就会怜惜地吻他,对他温柔一些。
傅亭筠温和道:“欢欢好辛苦,每天要工作这么久挣钱养家。”
宁臣欢算是明白了,傅亭筠就是在因为他迟迟不下去而生气,借着这事儿来欺负他!
妈的,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儿的人!
他张口就要骂人,可男人在他腰间软肉上掐了一下,他到喉咙里的话就像沙子般哗啦啦漏光了。
如同某种留下标记的大型猛兽般,傅亭筠舔.咬着他的后颈:“家里两个孩子每天等着,欢欢也不知道早些回去陪他们。”
宁臣欢心说放屁!家里两毛孩子自己玩儿得好得很,只有你才每天扒着我不放!
但他面上却只能揣着哭腔说:“知道了,我以后会早点回家的...别揉了...”
傅亭筠满意地嗯了一声,声音里都是慵懒和餍足。
宁臣欢恨恨想着,等着吧,他一定会摆脱这种处处受制于人的境地。
到时候姻缘神也好,傅亭筠也好,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拴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