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趁机咬向楚逸手腕,腥甜的黑血涌入口腔。她强忍恶心喷出灵力,混沌之火与黑石碰撞,在半空炸出母亲的虚影。
“小澜!用双鱼玉珏!”虚影抬手,指向楚墨怀中。少年立刻掏出玉珏,金丝灵力注入的刹那,地宫深处传来龙吟。
九座祭坛上的魂印尸体同时睁眼,眉心罗盘开始逆向旋转。
“不好!”楚逸脸色骤变,“他们要提前启动噬灵阵!”
叶澜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托起。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与九具尸体的影子重叠,左手混沌纹路与右手魂印纹路化作锁链,将楚逸死死缠住。
地宫穹顶裂开缝隙,月光透过九星连珠的孔洞,在地面投出巨大的双鱼图。
“原来我才是锁,而你……”
叶澜抓住楚逸眉心的黑石,混沌灵力疯狂涌入,“是打开魔渊的钥匙!”
黑石出乎意料的炸裂。楚逸发出非人的惨叫,黑雾从他七窍涌出,凝聚成初代家主的虚影。
虚影抬手,九星阵中央升起青铜棺椁,棺盖刻着与叶澜左眼相同的罗盘——只是中心位置,缺了块混沌状的凹槽。
“把黑石放进去!”母亲的虚影猛然撞向初代家主,“快!噬灵阵启动后,连你也会被吞噬!”
叶澜握紧手中的黑石残片,在即将嵌入凹槽时顿住。
她转头望向楚墨,少年正举着玉珏与家主虚影缠斗,金丝灵力已黯淡如烛火。
在演武场废墟,父亲的银镯碎片正在发光,碎片边缘的齿痕,竟与玉珏完美契合。
“等等!”叶澜撤回手,“这不是镇压魔渊的阵眼,是……”
她的声音被轰鸣声吞没。
青铜棺椁自动打开,里面躺着的尸体穿着与楚逸相同的服饰,眉心嵌着完整的黑石,而尸体胸口,插着半块刻着“澜”字的玉佩——正是她幼时丢失的那半。
初代家主的虚影发出狂笑:“终于等到你,我的完美容器!”
九星阵光芒暴涨,叶澜感觉黑石残片在掌心发烫,楚墨的玉珏与父亲的银镯碎片突然飞起,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双鱼玉佩。
玉佩坠地的瞬间,整个地宫开始坍塌。
叶澜在坠落的石块中抓住楚墨的手,看见楚逸扑向青铜棺椁,将自己的黑石按进尸体眉心:“既然做不了钥匙,那就让我成为魔渊本身!”
“小澜!接着!”母亲的虚影将一团混沌之火塞进她心口,“带玉珏去冰渊谷,那里有……”
话音戛然而止。
叶澜被气浪掀出地宫,落地时看见宗门方向燃起冲天黑雾。
黑雾中隐约浮现出巨大的双鱼虚影,双鱼的眼睛,正是她与楚逸的面容。
楚墨挣扎着爬过来,嘴角溢出鲜血:
“玉珏……有反应了。”
他摊开手掌,双鱼玉佩正在发光,背面浮现出极小的血字:
“冰渊深处,噬灵之秘”。
叶澜握紧玉佩,望向黑雾笼罩的宗门。
她能感觉到,楚逸的气息正在与魔渊融合,而自己丹田的黑石,竟开始与那股力量共鸣。左眼角传来刺痛,她摸到一片湿润——
不知何时,一滴血泪顺着叶澜的脸颊滑落,在地面晕开的形状,是个未完成的双鱼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