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黑暗深渊前，虚无一怀念地舔了舔嘴唇。
黑暗深处，聚阴棺继续载浮载沉。
“为什么不理我？对我绝望了，还是说，你终于开始理解我的世界，开始尝试着变成我的一部分？”
他能感受到聚阴棺内穿出的生命气息，百里还活着，但是很难说这种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魔胎正在疯狂的汲取养分，以他为媒介，肆无忌惮地剥夺着世界的本源。
聚阴棺的作用不过是将它的疯狂少许软化，免得过早毁掉容器。
“我过去对你确实太温柔，以至于现在居然这么恨我，”虚无一自嘲地说道，“但是这些宽松很快就会结束，我将会开创全新的未来，一个真正完美的未来。”
“完美的未来？一无所有的世界就是你认可的美满吗？”百里梦呓般地说道，“通过聚阴棺的连接，我进入了你的梦境，我为我过去的天真道歉。我错了，你确实是个不该存在的存在。”
“但是我存在着，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虚无一嚣张地说道，“痛吗？恨吗？放心吧，你很快就会感觉不到了。”
“谢谢。”百里喃语道。
非生非死的状态让他疯狂，渴望死亡解脱的心已经压倒了其余任何想法。
……
血罪长城的崩塌很快就传到虚氏幸存者们耳中。
他们违背族规踏足蛮荒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这里发生了一些超出预期的事情。但是血罪长城也崩塌的事实还是震惊了他们。
虚质凝立刻让慕隐龙将苏芸找来，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再隐瞒了。
“血罪长城的事情，我……有话要说。”
“虚族也知道血罪长城？”苏芸问道。
“怎么不知道，修筑血罪长城是三方势力一起答应的。”虚质凝淡然道，“蛮荒世界就是为了这件事特别圈出来的。”
“……也就是说，你们一直都……”
“什么都知道，”虚质凝直言不讳道，“镇压黑暗魔神需要无数的牺牲，虚族担负了看守黑暗的责任，封印残体的任务就只能交给梦家了。也因为如此，虚族的人绝对不能进入蛮荒世界，这个规定万年来一直被严格执行，不过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只当是梦家和虚家的权力争斗的协议。”
如果只是协议，梦家已经迁出天外世界万年，虚家也百代更迭，怎么可能还守着当年的约定！
一直都对这个规定感觉奇妙的苏芸，如今听了虚质凝的解释，才终于恍然大悟。
一切都源自万年前的并肩作战，为了守住当年的战果，直到万年后，两个家族依旧不断地努力着。
“可惜我们还是输了，黑暗深渊的力量最终还是蛊惑了我们，输得一败涂地。”
“别多想了，输了或是赢了，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黑暗这种存在，不论是谁都不能彻底杀灭。你们能够挡住诱惑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你倒是会安慰人。”虚质凝温柔道，“可惜错终归是我们，如果能……”
“我说过，不要想如果，如果都是没有发生的情况。”苏芸重申道，“有办法解决现在的危机吗？”
“最合适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与圣罪者们合作。”虚质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我看你们怕是……不会……”
“他们给我道歉以前，我都不会和他们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