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吧。”
“请帮帮我。”
“能帮帮我吗?我需要一点帮助。”
黑皮肤的流浪汉在街道上徘徊,只要看见穿戴整齐的行人,不分男女老少,都会走上前去寻求帮助。
大量白人精英撤离克利夫兰后,这座城市的非裔居民占比已超过50%,市中心每一条街道上都能看见衣衫褴褛、露宿街头的黑人流浪汉,倒不是说没有白人乞丐,只不过白皮肤流浪汉在克利夫兰的街头上是被欺压的弱势群体,连重白轻黑的警察都不会为他们出头。
“我只有这么多。”欧阳杰将身上所剩不多的现金递到黑人手中,说道,“我就住在附近,如果你还需要,明天这个时间在这里等我,你知道的,冬天快来了。”
许多外地人都把克利夫兰市内庞大的无业黑人群体妖魔化,但事实上这些因种种原因流落街头的流浪汉并不可怕,当他们需要帮助时,他们会客气地询问路人是否愿意提供帮助,如果被拒绝,他们也不会恼怒,只会转头去问别人。
因此,拒绝提供帮助也不会有事,欧阳杰之所以给钱,是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黑人穿的衣服整齐但单薄,而且用词很是讲究,态度既礼貌又难为情。
这说明他刚沦为heless不久,但他身上衣服这么少,很可能挺不过寒冷冬日克利夫兰每年冬天的大雪,都会埋葬成完这一句后他喊着救命跑出了公寓。
一时间欧阳杰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不能保持平衡,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做到拖动软得像薯粉的两条腿走上楼,总之好像只是一眨眼,就从楼梯道走到了自家门前,中间整个过程像喝醉酒断片一样消失不见,回想不起。
唯一一件欧阳杰能记得的事情,就是心里那个没能找到答案的问题。
如果今晚家里会出事,为什么中午在洛瑾瑜那检查封神榜时没有看到!
小唐人街几年没有发生过枪击,像这种入室开枪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见报!
走到防盗门前后,欧阳杰就没法再思考这一问题了,因为视线所及之处所见的场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屋里,麻将桌被掀翻,一百三十六张牌胡乱散落。
桌边躺着一个无比熟悉的妇人,那是秋姨,洛叔的爱人,洛瑾瑜的养母,今早欧阳杰还见她笑说自己打麻将能养生,现在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几个弹孔,血把白板染成红板。
桌旁,洛叔和木椅一起仰倒,头部中枪,半张脸都被撕得血肉模糊,眼睛还没闭上。
还有两人,一前一后,倒在厨房入口处。男人趴在女人身上,后背中了三枪,显然是为保护女人而中枪。女人面朝天花板,手里握着菜刀,当她奋力起身看到门外的欧阳杰时,她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喊叫。
“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