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同样的结果。&t;p>
那之后，施无弃又坚持翻看了七八遍。尽管在第三&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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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立起书脊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不可能在上面找到想要的答案。甚至自己心存侥幸，暗想会不会如月君弄错了，这本才是假的。可黛鸾马上就质问了这个问题，如月君做了保证。&t;p>
“也或许，你一开始就搞错了什么。”她说，“她若不是妖怪呢？”&t;p>
这段话深沉且空旷。苍凉的月光里，施无弃看到如月君的眼里寂如死水。&t;p>
那里照映出的，大概是他心的模样。&t;p>
在这个夜里，施无弃不算是唯一心灰意冷的人。在遥远的地方，夜色的另一个角落里，有人的心境与他大抵相似，处境却糟糕得多。&t;p>
江豆豆睡着了，在旅店的另一个小房间，隔了走廊。她意外地等着他们，并对其中的人类产生了某种奇异的依赖，与不应有的信任。这大概是生物的本能。毕竟将她从山贼手中救出来这件事的确是唐赫亲自做的在朽月君的授意下。但他也并没有将她归还给那清贫又安逸的家，反正已经不存在了。在她单纯的认知中，她被当人看待，给吃给穿，就算好人。&t;p>
唐赫也不清楚，她一开始就这样“傻乎乎”的，还是说在匪窝里遭受了非人的待遇。至少在他的记忆里，不论是自己还是唐鸰在这年龄都机敏许多。这姑娘本与他无关，他不该对这种“俘虏”或“工具”产生什么感情，但反向的感情率先连接起来。这令他或许人性尚存的心脏惴惴不安。他很清楚，自己不该有这种思绪，并努力剔除出去。&t;p>
“农户宰羊的时候，都会率先抛却相互陪伴的记忆。”朽月君在他身后说，“我允许你拥有短暂的怜悯。”&t;p>
他该因此感激吗？绝不。&t;p>
他攥着磨刀石的手最后一次滑过刀身，微微颤抖的呼吸让桌上的烛光一并摇晃。&t;p>
“还是说你别是怕了吧？嗯？”&t;p>
攥着磨刀石的手哆嗦了一下，仿佛神无君再一次，再一次地用刀割开他后背的皮肉，脊柱上印下刻痕。那是他在正常战斗中唯一一次背对他，仅仅须臾一瞬间。烈火烧灼般的阵痛再度袭来，战栗与酥麻感却令全身在瞬间冰冷。&t;p>
但唐赫很快明白过来，那是朽月君故意用手指在他包扎好的后背划过去。隔着衣料，自右肩到左腰。轻浮，缓慢，且恶劣。&t;p>
乌色刀身闪过一瞬的白光。&t;p>
他仍坐在那儿，身子一丝一毫都没有移动，只是向后挥刀罢了。在朽月君短暂的眨眼之间，他已经凭借本能后退了很远的位置。那距离足够远，即使唐赫伸长手臂连着刀长也碰不到自己。&t;p>
但那一瞬，的确有一丝凉意在颈上闪现。&t;p>
白皙纤细的颈中央，一道纤狭的红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裂。朽月君伸出手指，轻轻抹过那道痕迹，将手挪在眼前。殷红的血色在指尖闪动，仿佛蘸过朱砂，鲜艳，分明。乍现的刀光残影尚留在视野中，刀刃在空气中的嗡鸣也在他的耳边回响。&t;p>
“你这不是还算有点儿本事么？”&t;p>
话音刚落，缀着一头乌发的人头顺着倾斜的切口错位，滑落，稳稳地落在朽月君伸出的双手间，意料外的从容。没有喷薄涌溅的血，也没有灼热沸腾的妖烟，只有潺潺的、温凉的红色缓慢溢出，滑过皮肤，在颈窝淤积，继续向下蔓延，吞没在一样猩红的长衫里。&t;p>
如捧着轻盈莲花般的，那双手中的面孔上，赤色的眼仍神采奕奕，赤色的唇仍喋喋不休。&t;p>
“但你不会也就剩这点儿本事了吧？”&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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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t;p>